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进来做什么?出去!让我……让我陪着霜霜!”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疯狂,试图用声音驱散这个闯入他哀悼圣地的“不速之客”,驱散她眼中那让他莫名心慌的平静。
苏念辞对他的咆哮置若罔闻。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暴风雨中心最沉寂的礁石。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只紧握的、滴着血的手。
灯光下,那只手纤细、苍白,掌心因为紧握而泛白,指缝间却不断渗出刺目的猩红。而就在那染血的掌心中央,一点幽蓝璀璨的光芒,如同地狱之眼,冰冷地、不容置疑地刺入了苏衍墨布满血丝的瞳孔!
“啊——!”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抽气声,如同濒死的鸟鸣,猛地从苏衍墨喉咙里迸发出来!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如纸,比苏念辞的脸色更加骇人。他怀里的黑檀木骨灰盒“哐当”一声巨响,重重地砸落在地毯上!盒子没摔开,但那沉闷的撞击声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衍墨的心口。
他像是被那道幽蓝的光芒灼伤了眼睛,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他死死地盯着苏念辞掌心的那一点蓝光,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胸膛剧烈起伏。
“这……这是……”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微弱希望,“霜霜的……耳环?!你……你从哪里找到的?!车祸现场?!” 他猛地朝前跨了一大步,伸手就想去抢夺,眼神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仿佛那枚小小的耳环是能让他死去的妹妹复活的唯一圣物。
苏念辞在他扑过来的瞬间,动作快如闪电,猛地收回了手,将那枚染血的耳环紧紧护在胸前。她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入苏衍墨那双被狂乱和希望烧红的眼睛里。
“不是车祸现场。”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冰层下汹涌的暗流,带着足以将人拖入深渊的寒意,“是在她的车里,驾驶座底下,刹车油管断裂口的旁边。”
“刹车油管?” 苏衍墨的动作僵在原地,脸上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瞬间凝固,被巨大的茫然和一种不祥的预感所取代。他像是听不懂这简单的词汇,机械地重复着,“断裂口……旁边?什么意思?”
“意思是,” 苏念辞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将每一个字都化作冰冷的利刃,狠狠钉入苏衍墨摇摇欲坠的理智,“她的刹车系统,在车祸发生前,被人为地、彻底地破坏了。主刹车油管被一种特制的工具精准剪断。”
她顿了顿,看着苏衍墨眼中迅速积聚的惊涛骇浪和摇摇欲坠的信念,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残忍的弧度,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刀:“而破坏刹车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监控拍下了全过程。她亲手剪断了自己的刹车油管,然后,开向了悬崖。”
“不——!!!”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猛地从苏衍墨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里蕴含着足以撕裂灵魂的绝望、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世界彻底崩塌的疯狂!他高大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眼珠瞬间被猩红的血丝彻底吞噬,几乎要凸出眼眶!他猛地伸出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苏念辞瘦削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撒谎!苏念辞!你这个毒妇!你在骗我!!” 他疯狂地摇晃着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咆哮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嗡嗡作响,“霜霜怎么会自杀?!她那么怕痛!那么爱惜自己!她怎么会……怎么会剪断自己的刹车?!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你逼她的?!是不是你——!!”
苏念辞被他摇晃得几乎站立不稳,肩胛骨传来钻心的疼痛,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退缩。她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平静得令人心寒的眼睛,死死地回视着苏衍墨那双疯狂燃烧的、失去焦距的猩红瞳孔。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