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混乱的思绪里。不是林兆远?还有谁?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爬。
就在这时,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撕裂了混乱!
“呃啊——!”
众人惊骇回头,只见财务总监陈立正痛苦地捂住脖子,身体像煮熟的虾米般蜷缩起来。他双眼暴凸,脸色在几秒钟内变得青紫可怖,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他挣扎着,手臂胡乱挥舞,打翻了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碎裂声刺耳。他踉跄着想要站起,却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即彻底不动了。嘴角缓缓溢出一缕暗红色的、带着诡异泡沫的鲜血,蜿蜒流下,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剩下的“内鬼”脸上疯狂蔓延。孙海吓得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筛糠般抖成一团。林薇瘫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裤管下迅速湿了一片,失禁的臊味混杂着血腥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霍沉舟猛地挣脱苏念辞的手,一步跨到陈立的尸体旁。他蹲下身,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两根手指迅速压上陈立颈侧,触手冰凉,毫无搏动。职业本能驱使下,他掰开陈立的嘴,一股浓烈的苦杏仁味扑面而来!
氰化物!剧毒,瞬时致命!
霍沉舟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陈立面前的桌面。一杯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和惊惶的面孔,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会议室每一个角落,每一张或惊恐或心虚的脸。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刚刚经历了霍启明的猝死之后,精准地毒杀了陈立?是灭口!是谁的手,能伸得这么快、这么狠?
“封锁现场!所有人,原地不许动!”霍沉舟的声音如同寒铁撞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保安立刻如临大敌,守住所有出口。
苏念辞没有靠近尸体。她站在霍沉舟身后几步之遥,目光却越过了混乱,落在了陈立倒下的位置。她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冷静地掠过打翻的烟灰缸碎片、泼洒的水渍、散落的文件……最后,定格在陈立那只无力垂落在地毯上的手附近。
一小片极不起眼的、边缘带着细微锯齿痕迹的透明贴膜,正静静地躺在深色的地毯绒毛里,沾着几点溅落的暗红血渍。那形状……苏念辞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像是某种特殊指纹采集贴膜的残留。
霍沉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顶灯下投下长长的、压抑的阴影,笼罩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他的侧脸线条绷得像岩石,下颌咬得死紧。风雨在窗外疯狂肆虐,拍打着玻璃,像是无数厉鬼在哭嚎。灯光惨白,映照着两张被白布覆盖的轮廓,冰冷地提醒着刚刚发生的血腥清洗与猝然降临的死亡。空气里,苦杏仁的死亡气息与血腥味、失禁的臊臭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沉沉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
苏念辞悄然蹲下身,借着整理裙摆的掩护,用戴着手套的指尖,极其隐蔽地捻起那片沾血的透明贴膜残片。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她不动声色地将残片藏入掌心,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细微的锯齿边缘,如同某种不祥生物的利齿。
她的目光抬起,越过霍沉舟紧绷的背影,看向会议桌对面那些惊恐万状、如同待宰羔羊的“幸存者”。孙海在桌子底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林薇眼神涣散,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浑然不觉。每个人都像是被这接踵而至的死亡吓破了胆。
但苏念辞眼底的寒冰没有丝毫融化。惊惶?恐惧?她太了解人心的伪装。霍启明临死前的诅咒,“那位先生”;陈立喉中致命的苦杏仁味;还有此刻掌心这片指向不明的指纹贴膜……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冰冷的现实:清洗并未结束。真正的毒蛇,或许正藏在这群瑟瑟发抖的“羔羊”之中,用恐惧掩盖着更深的恶意,等待着下一次致命一击的时机。
窗外的暴雨似乎更猛烈了,豆大的雨点疯狂抽打着玻璃幕墙,发出沉闷而连绵的轰鸣,如同为这场血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