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辞站在雨中,父母的临终影像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那不是意外,而是选择。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中反复绞动。
“他们选择离开我。”她低声说,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为了某个我从未要求过的使命。”
霍沉舟紧握她的手,他的触摸稳定而真实。在与外来意识的斗争中,他的人性面取得了胜利,但代价是永远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他既是她的丈夫,又是某种更复杂的存在——一个曾经触摸过时空本质的男人。
“我们去老宅。”苏念辞突然决定,眼中闪烁着霍沉舟从未见过的光芒,“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么那里一定藏着答案。”
霍沉舟没有反对。他知道苏念辞需要真相,就像需要呼吸一样。即使这个真相可能会摧毁她心中最后一点关于父母的美好回忆。
【前往苏家老宅的路上】
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即将揭晓的秘密而屏息。他们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围的景物在时间融合的影响下依然不稳定。维多利亚式的路灯与现代太阳能板交替闪现,石板路与柏油路面重叠交错。
苏念辞注意到,越接近老宅,时间异常就越明显。这不只是时间融合的余波,更像是从老宅本身散发出的时空扰动。
“它一直在影响周围的时间流。”霍沉舟说,他的感知比苏念辞更加敏锐,“即使在被摧毁后。”
苏念辞想起那场摧毁老宅的爆炸,那场让她失去最后一个与父母有关联的地方的灾难。现在她不禁怀疑,那场爆炸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他们转过最后一个街角,然后同时停下脚步,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苏家老宅完好无损地矗立在那里,不是废墟,不是记忆,而是真实的存在。白色的外墙,爬满藤蔓的篱笆,她儿时的秋千还在前院轻轻摇晃——仿佛那场毁灭性的大爆炸从未发生。
“这不可能。”苏念辞喃喃道,“我亲眼看到它被炸成碎片。”
霍沉舟的眼中数据流闪烁:“这不是重建,而是时间还原。老宅被从过去的时间点直接移植到了现在。”
苏念辞走向那扇熟悉的木门,手指颤抖地触摸门板。触感真实而具体,带着岁月的温度和纹理。这是她的家,那个她以为永远失去的家。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老宅内部】
屋内的景象比外部更加异常。不同时间点的场景在同一个空间内叠加呈现:儿时的苏念辞在客厅地板上玩积木,少年的她在书房埋头苦读,成年的她与父母争论职业选择——所有这些时刻同时存在,如同一个精心编排的全息剧。
“这是时间融合的震中。”霍沉舟说,他的声音在多重空间内回荡,“所有与你有关的时间线都在这里交汇。”
苏念辞穿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每一步都唤起一阵回忆的涟漪。她看到母亲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听到父亲在书房打电话的声音——那些她珍藏了二十年的记忆碎片,此刻以全息的形式重现眼前。
但当她试图触摸这些影像时,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它们只是过去的回声,无法触及的幽灵。
“他们在哪里?”她问,不是对霍沉舟,而是对着这栋充满回忆的房子,“你们想告诉我什么?”
仿佛回应她的问题,所有的全息影像突然消失,房子恢复了正常状态。但在客厅的茶几上,一个从未见过的金属盒子静静躺在那里。
【神秘的金属盒】
苏念辞走向那个盒子。它由某种未知的银色金属制成,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接缝或开关。当她靠近时,盒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内容——一叠老式数据芯片和一本纸质笔记本。
她拿起笔记本,封面上是她母亲的笔迹:“给我们的念辞,当你准备好的时候。”
双手颤抖地翻开第一页,苏念辞的呼吸瞬间停滞。那里贴着一张全家福——她、父母,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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