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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姑半卧在榻上,指尖绕着那条奄奄一息的墨鳞蜈蚣,目光如刀,紧紧锁定着走进来的林野。
林野对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护卫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案前跪坐下来。
但他没有立刻去看那条蜈蚣,反而目光一凝,盯住了柳三姑搭在软榻边缘的手腕。
那手腕白皙如玉,却在皮肤之下隐隐透出几道细如发丝的黑线。
“虫病,乃表象。”林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帐内每一个人耳中,“其根源,实为宿主气血逆乱,毒火攻心所致。若只顾医虫,强行以阳刚之法驱毒,虫固然能活一时,但毒素倒逼,您必然七窍流血,经脉尽焚。”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矿奴竟敢如此大胆,不诊虫,反倒先诊起了柳三姑本人!
柳三姑的双眼瞬间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缝,杀气弥漫:“你在诊我?”
“我诊的是‘共生之毒’。”林野不卑不亢,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您与此虫性命相连,同呼吸、共心跳,至少已三十载。它的毒,早已是您的毒。此毒已深入骨髓,如树之根,强行断根,树死人亡。”
柳三姑心头巨震。
她与此虫共生的秘密,是她最大的底牌,除了她自己,绝无外人知晓。
这小子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不等她发作,林野已然动手。
他取出驱毒散,倒入清水中化开,随即指尖燃起一抹微弱的灵力,将药水蒸腾成一团白雾。
他没有将药雾直接喂给蜈蚣,而是控制着它,如轻纱般缓缓喷洒在蜈蚣的体表鳞甲之上。
滋滋的轻响声中,墨鳞蜈蚣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柳三姑的脸色也随之一白,手背上的黑线骤然变得清晰。
但仅仅数息之后,那蜈蚣的抽搐便停止了,蜷缩的身体竟缓缓舒展开来,萎靡的气息也似乎恢复了一丝活力。
帐篷外,奉命前来暗中观察的老炉头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震惊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这是以药为引,将宿主逆乱的气血之毒暂时引出,再借灵雾封住虫体经络,使其不伤根本?这……这是哪位宗师的手法?谁教他的?”
三日后,墨鳞蜈蚣果然恢复了往日的凶性,甚至比之前更加灵动。
柳三姑心情大悦,她彻底打消了对林野的杀心,转而生出强烈的控制欲。
她赏了林野半袋珍贵的灵石粉,还特批了一处位于地下的药室供他使用,美其名曰让他专心为自己“服务”。
她以为,一个无权无势的矿奴,在恩威并施之下,必然会乖乖被她收服。
她却不知道,林野那天使用的驱毒散中,还混入了他用30源点兑换的、无色无味的【微量腐蚀孢子】。
这些孢子在驱毒散的掩护下,已经悄无声息地侵入了蜈蚣的神经中枢。
此虫看似康复,实则已沦为一个致命的“定时毒引”。
一旦柳三姑催动灵力,将其用于追踪或刺杀等高强度任务,孢子便会瞬间爆发,反向侵蚀她的共生经脉,引动她体内的陈年积毒,造成恐怖的毒血倒灌。
铁驼趁着夜色,悄悄靠近林野所在的地下药室,低声说道:“管事彻底信你了。但你要小心,她今晚要审一个重要的逃奴,点名要用你‘治好’的那条虫子。”
林野正在研磨药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知道。所以,今晚……得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宝贝是怎么反咬她自己的。”
深夜,审讯石屋中传出阵阵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柳三姑面无表情地坐在太师椅上,对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毫无波澜。
她指尖一弹,那条墨鳞蜈蚣化作一道黑光,直奔那逃奴的面门,准备钻入其七窍搜魂索魄。
然而,就在蜈蚣的毒牙即将触及逃奴鼻腔的瞬间,它庞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