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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灰塔酒馆，阴暗潮湿的地窖。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麦酒和霉菌混合的气味。
一道身影端坐在最深沉的阴影里，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儒生长袍，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白玉面具，正是白面判官。
在他的面前，那半片被送回来的符纸正悬浮在半空中，表面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雷电弧光，风斩雷符的印记清晰可见。
林野的身影从地窖入口的阶梯上缓缓走下，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仿佛不是来赴一场生死难料的约见，而是来赴一个寻常的茶会。
白面判官没有开口，只是抬起手，用一套复杂而流畅的手语“写”道：“你懂规矩。”
紧接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在身前的桌案上轻轻一推。
一份用兽皮绘制的密图滑到了林野面前。
“现在，还债。”白面判官的手语简单而直接。
林野展开密图，目光迅速扫过。
图上赫然是中州七城的布防图，但在每一座城池的核心位置，都用猩红的朱砂标记了一个特殊的点。
白面判官的手语继续浮现：“巡疆使陈玄在中州七城布有‘镇渊钉’，明面上是城防中枢，实则是监控地脉、禁锢修真者的双重法器。你毁掉的黑风城魔晶柱，正是七根镇渊钉之一。”
他的手势变得凌厉起来：“你拔掉了一颗钉子，让地脉之气有了宣泄的缺口，但也让其余六根钉子的压力倍增。若不尽快拔除，地心躁动将愈演愈烈。你点燃的火，迟早会烧到你自己脚边。”
林野的指尖在兽皮地图上缓缓划过，从黑风城，到铁脊镇，再到流云城……他沉默了良久，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
原来他无意中的举动，竟撬动了整个中州巡疆使的统治根基。
地下裁判所找上他，不是为了追究他破坏了平衡，而是想利用他，去完成他们自己想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情。
“我若帮你拔除这些钉子，我能得到什么？”林野终于开口。
“活下去的机会，以及裁判所的友谊。”白面判官的手语不带任何感情。
林野沉思片刻，忽然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两样东西，轻轻放在地图上。
一样是一卷记录着复杂纹路的图纸，另一样则是一张散发着微风气息的古朴卷轴。
正是他从系统商城兑换的【低阶魔能回路图纸】与【风语术卷轴】。
“我不拔钉，”他看着白面判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它自己崩。”
他指着图纸，解释道：“这是一份改良过的魔能回路图纸，可以‘优化’镇渊钉的能量效率。我会通过你们的渠道，将这份虚假的图纸渗透到其余六座城池的工坊中。他们一旦采纳，镇渊钉的魔能系统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一种‘伪临界’状态，看似平稳，实则脆弱不堪。”
接着，他又指向那张卷轴：“然后，我只需借助此物，在远方制造一场特定频率的共振。这股共振会通过风的传递，诱发第一根钉子的连锁过载。一根爆炸，就会引发其余五根的连锁反应。此法，不需我亲临任何一座城池，只需你们的人脉推动。”
地窖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面判官隐藏在面具后的目光，似乎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他死死地盯着林野，仿佛要将他看穿。
这种釜底抽薪、隔空杀人的计策，远比派人去强攻镇渊钉要高明，也更隐蔽。
许久，白面判官终于缓缓点头。
他再次打出手语：“地下三帮，走私五队，任你调用一次。”
七日之后，中州北境的一座破庙内。
一则加急情报通过乞帮的渠道，送到了林野手中。
消息来自七百里外的“铁脊镇”：三日前，镇中最大的军械工坊发生剧烈爆炸，事故引爆了作为能源核心的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