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攻击？
空间转移？还是分解成了基本粒子？
通讯频道里，王胖子的尖叫声伴随着刺耳的电流音，猛地炸响。
“没了！它没了！草！数据库里，编号‘庚辰七七’的所有记录全变成乱码了！”
王胖子的喊叫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监控日志，维护记录，能源消耗曲线，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被删除，是被格式化了！从硬盘底层！我……我恢复不了！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这不是黑客技术，这是巫术！”
信息层面的彻底蒸发。
陆渊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不是吧，阿Sir。
这就不是打架了，这是掀桌子。
直接从世界规则层面给你来一发“文件不存在”，这还怎么玩？
AK都压不住，耶稣来了也得摇摇头说爱莫能助。
他旁边的赵千讯，状态比雷动和王胖子更差。
这位S级的科技天才，国策局未来的领袖，此刻呆立原地。他脸上的高科技眼镜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他没有去扶。
他的个人终端屏幕上，刚才还在疯狂滚动的分析数据流，此刻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是“无信号”，不是“数据错误”。
是真正的“无”。
他刚刚试图分析佩利冬攻击模式的指令，返回的结果只有一个——“目标不存在”。
他所有的理论，所有引以为傲的计算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科学无法分析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你的研究对象都被作者删了，你还研究个屁。
赵千讯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那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生理性应激反应。
“规则……”
他喃喃自语。
“它……修改了规则……”
清除了那点令它不悦的“污染”后，佩利冬似乎对自己造成的震撼毫无自觉。
它完成了工作，仅此而已。
那对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空洞眼睛，缓缓抬起，越过遥远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金字塔的顶端。
锁定了那个痛苦的源头，那个不稳定的核心。
孙长庚。
当那双不属于人间的眼睛看过来时，正在被两种能量撕扯的孙长庚，猛地停止了痉挛。
取而代之的，是远比肉体痛苦更加极致的恐惧。
“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意义不明的，野兽般的嘶吼。
他的身体疯狂地在平台上扭动，想要逃离，却被无数导管死死钉在原地。
他对佩利冬的恐惧，刻在灵魂里，远超过对死亡的畏惧。
一百年的看守，一百年的噩梦。
现在，噩梦活了。
韩清的短刃“碎星”已然出鞘，她压低身体，摆出了戒备姿态。
“它要过来了。”
雷动也站了起来，全身的电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聚，噼啪作响。
“来就干他妈的！老子不信电不死它！”
然而，佩利冬没有立刻攻击。
它悬停在空中，巨大的鹿首微微偏转。
那双幽绿的火焰眼睛，在孙长庚和陆渊之间来回移动。
它在评估。
一个是被系统当成电池，生命即将耗尽的“旧钥匙”。
另一个，是强行用一种更高级，同样令它厌恶的“污染”，来压制系统的“新病毒”。
两个都是不稳定因素。
两个都是需要被“清理”的垃圾。
先杀哪个？
陆渊看懂了它的迟疑。
好家伙，还带犹豫的。
选择困难症是吧？要不要哥们帮你抛个硬币？正面弄死我，反面弄死他？
这种被当成货品一样权衡的感觉，糟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