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坚实的土地,饮下甘甜的溪水,篝火的光芒驱散了海上的阴霾与绝望。
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温暖的泉水,浸润着每一个幸存者的心田。
但短暂的狂喜过后,现实的压力便接踵而至。
他们面对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原始丛林,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
生存,是压倒一切的首要任务。
海狼和雷震带着护卫队,对岛屿进行了更彻底的探查。
好消息是,岛屿面积颇大,中央山峦起伏,植被茂密,淡水资源丰富,除了那条主溪流,还发现了多处山泉。
坏消息是,岛上并非全无危险。密林深处有野猪的踪迹,夜晚能听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沙滩上发现过大型海龟爬行的痕迹,说明可能有鳄鱼或巨蜥存在。
而且,岛屿的位置依然成谜,远离任何已知的航线,是真正的化外之地。
司徒文开始发挥他组织管理的才能,将幸存的两百余人按技能和体力重新编组。
青壮年负责砍伐树木、搭建营房、开辟田地。
妇女和老人则负责采集可食用的野果、菌类,编织草席、渔网,并在溪边开垦小块菜地,尝试播种随身携带的少量种子。
工匠们则是最宝贵的财富,他们利用从船上抢救出来的工具,开始制造更趁手的斧头、锄头、锯子,修复破损的器物,甚至尝试烧制简单的陶器用于储水炊煮。
陈启明、顾青和赵德海则带着核心的工匠团队,在营地边缘选定了一块相对平整、靠近水源又便于警戒的区域,开始规划新的“工坊”。
首先搭建的是几个巨大的茅草棚,用于遮风避雨和存放抢运出来的核心物资。
那些浸过海水、有些受潮的技术图纸被小心翼翼地摊开晾晒,然后由专人用炭笔重新描摹备份。
核心的模具和那十支线膛枪更是被重点保护起来,由最可靠的护卫日夜看守。
生存的忙碌暂时冲淡了悲伤,每个人都为着“活下去”这个共同目标而努力。
日子在艰苦的劳作中一天天过去。
窝棚一排排立了起来,虽然简陋,但总算有了遮身之所。
引水的竹管将溪水引入了营地,免去了每日往返取水的辛劳。
开垦出的菜地冒出了嫩绿的芽苗,带来了未来的希望。
甚至有人用简陋的渔具从海里钓上了鱼,改善了大家的伙食。
营地开始有了“家”的雏形,秩序和希望逐渐取代了混乱与绝望。
然而,陈启明的心却并未完全安定。
他深知,暂时的安宁是脆弱的。他们失去了磐石屿的工业基础,现在的生产水平倒退回了近乎原始的状态。
线膛枪的技术虽然还在,但没有稳定的钢铁来源,没有成熟的燃料和动力,想要复现甚至超越之前的成就,难如登天。
一日,他正在督促工匠们尝试用岛上找到的黏土搭建一个小型炼炉,希望能尝试冶炼一些简单的金属件。
海狼和雷震面色凝重地找到了他。
“陈先生,我们在岛屿最南端的悬崖下,有了点发现。”海狼的声音有些低沉。
三人来到南端悬崖,这里风急浪高,人迹罕至。
在悬崖底部一个被海浪冲刷出的洞穴入口处,散落着一些明显是人工加工过的木料碎片,甚至还有几块锈迹斑斑的铁钉和陶瓷片。
“看这样式和腐蚀程度,不像是近年的东西。”雷震捡起一块陶瓷片,上面有模糊的青花纹路,“倒像是…几十年前,甚至更早的。”
陈启明心中一动:“你们的意思是,这座岛…以前可能有人来过?甚至是定居过?”
海狼点点头,指着洞穴深处:“我们进去看了看,不深,但里面有些痕迹…像是有人生活过,但很久很久了。而且,不像是什么善茬。”
陈启明跟着他们走进洞穴。
洞穴不深,但很干燥。角落里有用石头垒砌的简易灶台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