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张氏被一把火烧了……呵,旁人都死了,就活他一个?我倒觉得,说是霍丘攻城、火烧云州张氏,还不如说是他张文澜自己演的一出好戏呢。
“张漠好心把他接来汴京,可他想夺张漠的权!这几年,我们见过张漠几次?我早说过,他们兄弟二人,一个肖父一个肖母,肖父的必然是张家种,肖母的那个,却未必真姓‘张’!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同意他当新家主。”
三夫人抹把夫君喷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撇一下嘴。
三夫人心想,在官家和张漠兄弟入主汴京前,关中张氏被战争祸害得,都逃难逃去山里头躲着了。要不是新帝建国,需要这些世家撑面子,张家可就落魄了。
丈夫嫌弃二郎,但这三年,家里就是靠二郎撑起来的嘛。
老头子就是事多,有本事的小辈想上位,不急着巴结,倒先急着阻拦。哦,老头子应当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伯言能上位……可是伯言去幽州都去了两个月,至今没消息。
三夫人不禁担忧儿子。
三族叔骂累了,坐下喝茶,听三夫人说:“夫君若真想对付二郎,不如去抓二郎的软肋。”
三族叔没好气:“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他哪有什么软肋?”
三夫人沉吟片刻:“我昨日去花园,路过二郎院落,见二郎坐在花廊下读书,高二娘子在放纸鸢。高二娘子笑声欢快,我就被引得看了那么一眼——二郎的眼睛,没挪开过高二娘子。”
三族叔脸黑,自然想到了那夜暴雨,自己和二郎争执的起因。
三夫人出主意:“若二郎当真在意高二娘子,也许我们能从高二娘子身上下手,对付二郎。”
三族叔:“……他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美色误事的人。再说,他那人一向虚伪,谁知道他表现出来的,不是做给我们看的?我见朝堂上,高家和我们家说是结了亲家,却也没表现得多热络。只是如今咱们自己人斗得不可开交,一时半会顾不上高家罢了。”
三夫人嗔道:“过两日,二郎两口子不是要回门吗?或许,你可以问问高家大郎呢?听说二郎成亲那日,高家出了刺客……高家最近都在忙着抓刺客,也许高大郎和我们家二郎正是因此而有些罅隙呢?”
次日,三族叔便托人联系高大郎,聊起高二娘子在张家言行无状,高大郎可否管教他那位妹妹。
三族叔没说自己要借此看二郎的态度。
高大郎那边却一口答应。
唔,那这件事,便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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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去高家那日,无论是谁,心里都揣了一肚子主意。
张文澜的马车还没到高家,在前一道巷子,宝樱便打算下车
。她提前去找自己的乞丐朋友们,好去高府门前做些布置。
这个地方些微偏僻,离高家有些距离,离闹市也有些距离,不容易暴露姚宝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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