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宝樱睫毛颤一下,抬起。
她嗫嚅,声音很虚:“长青大哥。”
满室侍卫与医师们想法子救治张二郎的时候,只有长青靠着床柱斜身而立。他身量比寻常男子都高大些,这威猛身量,遮挡了那些医师和侍卫窥探过来的各类目光,让宝樱稍许安心。
长青又低头看她手脚上的锁链:“你也不必费心解这锁链。他想困住你,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姚宝樱心想未必。
她口上寥落:“你就与我说这些。”
她稚嫩的语气有些寂寞,长青愣一下,低头看她。
生机勃勃的小娘子耷拉着毛茸茸的头颅,乌发梳得乱七八糟,额发还有些潮湿。长青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但他目力实在太好,他随意一
瞥,就看到了她朱唇上的一点咬痕。
他猜到她遭遇了什么。
看她如今这副恹恹模样,长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憋出一句:“要不,你不要和二郎对着干了。”
姚宝樱不语。
姚宝樱心想你懂什么呢。
喜爱的夫君一日之间变成一个假扮夫君的伪君子,而这个伪君子,让她失去了三年记忆。可即使失去三年记忆,她却仍是记得张文澜的——
她对张文澜的皮囊和性情,有一种出于好奇的喜爱。
但是他暴露出的本性,又让她惶恐。
她没料到事情到这一步,她害怕了,她好想逃。但她被铁链锁在床边,如今众目睽睽下,似乎又没本事逃跑。
姚宝樱心跳时轻时重,耳朵却还伸长,要听那些医师们诊治的动静,看他们能不能救回那位试图自尽的张二郎。她努力集中精神去琢磨铁链,铁链哐哐响,那些侍卫们瞥来目光,姚宝樱又慌得正襟危坐。
她觉得他们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又恼又恨,面颊绯红,头颅越来越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