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樱低头不语。
她听到张文澜叹口气,语气颇为寥落:“我其实不愿
意你我走到那般糟糕的局面,但我没有办法。就如我一直告诉你的那样,我希望你与我两情相悦。可若实在做不到,怨侣也是‘侣’。”
他在黑暗中,好像听到玉霜又笑了一声。
张文澜的平静,一向带着一种冷静至极的癫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但对我来说……只要你在,其他都没关系。”
姚宝樱在黑暗中,听他声音如此幽静,又那般潮湿压抑。他在哭么?不至于吧。
姚宝樱:“可是阿澜,如果我过得不开心,你也要勉强下去么?”
张文澜撑在褥上的手微微发颤。
他明明欲色未消,却好像被打入地狱般,越坠越深。他快要被地狱中的鬼物吞噬了,手指却被姚宝樱试探着碰了一下。
少女安抚:“我只是随便好奇,你不要多想啊。何况你现在是我的情郎,这不是勉强。”
——可是樱桃,如果这是真话,为何你一遍遍强调呢?
难道男女之爱,是一件需要说服你自己的事么?
姚宝樱纠结间,听到他笑了一声,吓她一跳。
张文澜恍惚着抬起脸:“你若不愿,我不会碰你。你若厌恶,我不会……”
姚宝樱脱口而出:“可我愿意啊。”
张文澜怔住。
姚宝樱纠结:“就、就是好吓人……又不难受……但你的样子……你太凶了,我躲不开,你抓着我的腿。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她自己磕绊着说不清她的感受,他自然也未必听得懂。
但她说完后,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来,似乎希望他可以明白。
好一会儿,张文澜那一身香气朝她拂来,让她乌发脸颊重新染上他的气息:“若是……我什么也不做,你可还会害怕?”
姚宝樱懵懂:“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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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床帏依然委地,榻间男女始终没离开那方天地。
明月照在榻前的鞋履上,踩出霜白色。
他们的呼吸、喘息,宛若针落静室,一时一刻,都让人心悸。
姚宝樱脸烫得厉害,手抖得厉害,但她趴在郎君的腰腹上,被他握住手一径用力,去尝试着触碰他。她哆哆嗦嗦,整个人像被火山熔浆淹没,几次想转头跳下床逃走。
然后她听到了张文澜一声喘。
她整个人顿住了。
她脸贴着他腰,抬起脸。
昏暗中,一个失明的女侠,自然是什么也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