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到了这个时候,我身在余杭,余杭的官员们应该查我查得差不多了。那个鬼面人若认出了我,不该一直盯着我看;若没有认出我,更不该长时间盯着我。
“我此时的容貌……”
他此时的容貌,只有见过乐氏子的人,才会觉得异常。
……那个乐氏子,在他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会浮出水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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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村镇的乱葬岗中,秦观音徐徐讲述这么多年的余杭往事——
“当初,就是官府和末帝联手,逼迫乐氏献女,将乐氏女囚禁起来,肆意取乐,甚至逼人生子。
“他们把乐氏女绑在床上,怕她流胎,不让她动一下。他们想靠这个孩子邀上帝王恩惠,毕竟众所周知,先贵妃逝后,末帝没有血亲了。
“可是末帝离开江南回去中原后,再不理会此间事。后来一场大火,烧毁了乐氏庄园,也烧没了官府的希望。”
姚宝樱心头砰地重跳。
她想到自己幼年,师娘师父们说自己怕鬼,怕黑,怕血。红彤彤的血曾弥漫她的视野,火焰和血是一样的颜色……
姚宝樱强力让自己镇定,不露端倪:“谁放的火?”
秦观音嘲讽:“谁知道呢?也许是官府贼喊捉贼吧。
“乐氏灭门,有仆从逃逸。仆从扮作怨子和怨女,报复官府。官府发现后,也来杀人。这些年,曾经的乐氏庄园被血染红,何曾有过一日太平。”
秦观音看着这些墓碑。
容暮和姚宝樱皆沉默。
秦观音眼中噙着泪光,但她很快眨掉。
她轻轻吸口气:“我身为拜月堂堂主,为了手下与百姓,不得不与官府周旋。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发现他们在杀光仆从后依然不停止。他们喜欢这场杀戮游戏,他们怕本地人死得蹊跷,会引起旁人注意,他们便盯上了外地人。他们要确认外地人身份没有麻烦,清白干净,死了也没人为他们做主……”
秦观音失神:“我不能和本地官府撕破脸,但是张大人不一样——
“只有这种来自中枢朝堂的大官,才能连根拔起余杭的腐烂根基,将这里的罪恶烧个干净。”
皓月在天,秦观音转向姚宝樱。
她一字一句:“我不得不让张大人入局。我观察了你们很久,我认为张大人有魄力解决这潭罪恶。只要余杭这些官员可以被一网打尽,我自向你们赔罪。”
秦观音:“我并非恶人。曾有人误入黄金林,是我想办法把人送出去的。他们以为这是一场梦,而我在救更多的人。”
夜风起,宝樱清亮的眼睛被乌发拂着,眼睛中的光华,变得湿润沉寂。
好久好久,姚宝樱才别头:“……你现在可以带路,带我们找到入口了吧。”
秦观音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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