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建业一民宅,灯火皆熄,主人自夜宴归来。
这位主人是一位富商,来建业经营不到一月。他为一桩大事而来建业,眼见大事将成,难免飘飘然,多喝了几杯酒,由此并没有注意到,他穿过庭院的一路上,灯笼叮咣,仆从稀疏。
这宅院是他买来没多久的。
摇摇晃晃的主人扶着木柱吐了半天残酒,神智稍清醒些:“来人、来人……”
满园无声。
他心中犹疑,打了个哆嗦,开始觉得此园荒凉。
当日他为经营大事而买下这宅院,只讲究表面辉煌不顾内里芜杂。牙婆便提醒过他,说这院子便宜,闹过鬼。可惜当日富商盯着掏出去的银票已然心如滴血,哪里还在乎什么鬼不鬼。
今夜,到处冷飕飕,鸦雀无声,他干笑一声:“哪来的胡思乱想?”
他快步回房,心中想着明日定要责怪今夜开溜的仆从。他已然心慌,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方才他扶柱而吐的墙根溅了几滴残血,灌木里倒着一具侍卫尸体。
富商终于回到了自己寝舍,关上门,疑神疑鬼地扒在门缝瞧半天,暗笑自己多心。
他刚松口气,便觉得屋中烛火亮了。
一道清冽的男声轻柔带笑,几乎是擦着他的脖颈飘过:“钱大郎在看什么?”
富商一个激灵,倏地转身贴门,看到一位身量颀长的细布葛衣青年。青年正弯腰点烛,朝他望来。
烛火照在青年的眉目上,青年眉心那滴朱砂,艳光鬼火。
富商扒着门缝就要逃出去,却发现竟然打不开门。
身后青年笑。
青年宛如在自己家中,大摇大摆地点了烛,坐在本应属于富商的主座上,将手中那把弯刀放在桌上。
“咣”的一声,惊得富商两股战战。
青年笑叹:“容在下介绍一下,鄙姓张。阁下可称我为‘张清溪’,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