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的刀,是打斗中从官兵手中抢来的。此时那把破烂的刀丢在地上,姚宝樱则轻轻按着自己肩臂处,慢慢活动自己的筋骨,借此缓解自己肩臂的痛。
她的旧伤似乎复发,又一次渗血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活着,比起已死的人,实在不值一提。
脚步声在后方停下。
姚宝樱看着崖头的灰云,轻声:“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我们根本没有援兵。武力再强,在千军万马前也没有胜算。我的建议是,不如布个局,我来代替鸣呶,让他们以为我就是鸣呶……如果我来拖住他们,我死在他们面前,你带着鸣呶,会不会有机会离开?”
身后郎君温声:“不行。”
姚宝樱叹口气:“容师兄,我觉得我虽然年长鸣呶几岁,但我长得嫩,还是能扮好十五岁小娘子的吧?”
她揉着自己颊畔的碎发回头,想冲身后人做一个天真可爱些的表情。但她一回头,看到容暮眼前的白纱已经变成了沾着血污的灰纱,只有表情依然温润淡然,她怔了一怔。
姚宝樱:“啊,我忘了你看不见,你从未见过我长什么样,自然不知道我与十五岁的小娘子,其实区别也没那么大。”
到这时候了,她仍能开出玩笑,而容暮接受她的玩笑,并且配合地弯唇,做出一个认同的神色。
但是:“不行。”
姚宝樱:“我真的想过,那些官兵虽然来杀人,但他们未必知道鸣呶什么样。文公不可能把鸣呶的通缉画像到处张贴……他还是要点脸的。”
容暮:“我也从未见过殿下什么模样。”
姚宝樱怔一怔,与容暮一同扭头,看向后方草丛后,蹲在一个江湖侠客面前、仰头帮人包扎伤口的小公主。
姚宝樱努力:“这正说明我可以以假乱真……”
容暮:“这只能说明,敌人根本不在乎谁是公主殿下。宝樱,除非战胜,不然我们都离不开这里。时至今日,你应看得出来,他们格杀勿论,不留任何活口。他们追杀的,不只是公主殿下,也有我们。”
姚宝樱心中微沉。
姚宝樱低声:“是,我也发现了——他们认为我们与官家、公主,是一伙的。他们觉得江湖人已经和皇室联手了,百官大臣成为了我们的敌人。好荒唐啊,和几十年前的末帝时期,一模一样呢。”
容暮:“我听说,那时候皇帝丢了一个女儿。”
姚宝
樱:“今日,我们丢的,可能就是性命了。”
二人都一时沉默。
姚宝樱苦笑:“对不起啊师兄,我不该把你卷进来的。是我非要回来,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落入这个境地。”
容暮温声:“即使你不唤我,我亦会在此。”
姚宝樱茫然:“为什么?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操心这些事吗?你连鬼市都不想要,你……”
她顺着容暮的蒙眼布,看向不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