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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守护一场注定逝去的旧梦……而我,是在迎接必将到来的……新生……”
话音未落,他已化为飞灰。
那枚非金非木的令牌从他怀中滑落,其上的“归一”
符文,仿佛带着一丝嘲讽的冷光。
随着玄尘长老化为飞灰,那枚令牌坠入尘烟。
战场骤然安静,宁一持矛而立,指尖的枪杆还残留着交锋的震颤,胸口却并无半分快意,只有一片沉甸甸的冰凉。
这位曾与他在鸿蒙宗论道三日夜、点拨他阵法精要的长者,这位在正道联盟危难时挺身而出、备受众人敬重的前辈,最终死在了他的枪下。
他缓缓垂下眼帘,望着脚下被混沌气净化后逐渐复苏的土地,深吸一口古墟中愈清朗的空气。
再度睁眼时,眼底的波动已然散尽,只剩下如磐石般的坚定。
守护之路,从来不止是挥戈相向、斩杀外魔。
更要在迷雾中辨明方向,亲手斩断那些被黑暗腐蚀、曾经并肩的“同道”
。
这份背负,这份罪孽,是他选择成为守护者的必然代价,亦是信念最沉重也最耀眼的重量。
影舞迅接住令牌碎片,指尖触及符文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共鸣传来,那共鸣顺着经脉蔓延,竟与玄尘长老残留的寂灭气息隐隐呼应,显然这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庞大组织网络。
随着玄尘长老陨落,祭坛轰然倒塌,黑色光柱彻底消失。
婉婷的圣火持续净化,古墟瘴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天地灵气开始缓慢恢复,荒芜的土地上甚至钻出了几株嫩绿的新芽。
宁一内视己身时道心一凛——眉心的道种看似沉寂,颜色淡去,宛若沉睡的古井。
但在他神识扫过的间隙,能清晰地“看”
到,它刚刚完成了一次悄无声息的“进食”
,那缕来自玄尘长老的寂灭本源已被它彻底吸纳,道种核心处,一点微不可查的黑光一闪而逝。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那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源自道基最深处的、极轻微而满足的叹息。
那叹息并非真实的声响,却带着一种近乎人性的愉悦,如同猎手在猎物毫无察觉时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潜伏。
它不是力量减弱,而是在这场杀戮与混乱的盛宴后,心满意足地……蛰伏得更深了。
“老大,你没事吧?”
无疆和婉婷连忙赶来,满脸关切。
“我没事。”
宁一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指尖摩挲着混沌乾坤鼎上的寂灭烙印,那烙印如同活着的虫豸,隐隐散着与鸿蒙老怪残魂同源的波动,“但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将鼎上的航标、道种的异动以及玄尘长老留下的“归一阁”
线索告知三人,最后补充道,“玄尘的话不是疯癫,‘归一阁’的理念极具蛊惑性,联盟中必有不少人被其洗脑。”
影舞摩挲着令牌碎片上的“归一”
符文,脸色凝重:“这组织从未出现在任何典籍中,显然是鸿蒙老怪暗中经营多年的势力,他们潜伏极深,甚至可能渗透到了联盟的核心层。”
宁一眉头紧锁,玄尘长老的扭曲信念与“归一阁”
的隐秘布局,让他意识到这场危机远比想象中复杂。
“回去之后,立刻戒备。”
他沉声道,“‘归一阁’不会坐视玄尘陨落,他们大概率会趁我们立足未稳主动难,用舆论或武力制造混乱,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同时找出联盟中的内奸核心。”
三人纷纷点头,目光落在宁一身后的混沌乾坤鼎上。
经过这场大战,混沌鼎吞噬了大量寂灭之力、阵法能量和玄尘长老的本源,鼎身铭文愈清晰,黑白气流流转间透着更加强大的威势,只是那枚寂灭航标与道种的蛰伏,如同两把悬顶之剑,提醒着他们胜利背后的沉重代价。
“走吧,回去。”
宁一抬手召回混沌鼎,四道身影化作流光,朝着鸿蒙宗疾驰而去。
流光划破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