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片刻,方才那几下,他己看出这少年功底远不止“尚可”。
他没点评功夫,只对儿子冷冷道:“偷袭非君子所为。想切磋,明日校场,划下道来,堂堂正正比过。”
萧承煜挠挠头,嘿嘿一笑,又冲阿烬挤挤眼:“听见没?明天校场,等着!”
阿烬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看了一眼萧景珩,又迅速低下头。
晚膳时,萧承煜还在兴奋地比划着下午的过招,分析阿烬的招式如何“刁钻”。
乔兰菁安静地用着饭,偶尔与丈夫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看得分明,阿烬那身功夫,绝非普通流浪儿能有的,更像是经历过严酷训练,甚至……生死搏杀。
这让他们在认可其能力的同时,心底那丝关于他来历的疑虑也更深了。
萧安宁则有些气鼓鼓的,在桌下轻轻踢了哥哥一脚,低声警告:“你不准欺负他!”
萧承煜夸张地呲牙咧嘴:“哎哟,这就护上了?我那是切磋!切磋懂不懂!”
月色再次洒满庭院。
阿烬站在厢房窗前,看着掌心。
那是下午过招时,因徒手格挡木棍留下的一道浅浅红痕。
他脑海中回放着医学院那些好奇或议论的目光,回放着萧承煜充满战意的攻击,也回放着萧安宁塞过来的那包桂花糕的温热,以及靖王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这个新的环境,复杂而陌生,带着善意,也带着审视。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