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街角一撞后,谢知遥那颗沉寂了两年的心,便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再难恢复平静。^x^i!n·2+b_o!o,k\.*c*o/m_
他并未急切地西处打听,那样显得太过刻意,也容易引人反感。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借着谢家在京城的生意往来,更频繁地出现在西市、茶楼、书肆这些萧承煜可能出没的地方。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这日,谢知遥正在一家颇负盛名的文玩铺子里赏玩一方古砚,便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带着点跳脱的嗓音。
“老板!前儿个我订的那把乌兹钢短刃到了没?”
谢知遥执砚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几不可查地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他并未立刻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砚台,仿佛全然沉浸其中。
萧承煜大步走进铺子,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那道月白色的清雅身影。
他记性不差,尤其对这等样貌出众的人更是过目不忘,当即“咦”了一声,带着几分意外之喜:“是你啊!那天对不住,没撞疼你吧?”
谢知遥这才仿佛刚注意到他般,缓缓转过身,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化为温煦的笑意,拱手道:“原来是公子,真是巧。!g+u+g+e\y/u_e!d?u·.?c.o?m·区区小事,公子不必挂怀,是在下走路也未留神。”
他目光落在萧承煜脸上,语气温和自然,“公子也是来挑选文玩的?”
“我?我可没这雅兴!”萧承煜摆手,大大咧咧地道,“我是来取订的兵刃的。你叫我承煜就行,公子来公子去的,听着别扭。”
他性子爽首,见对方态度友好,又生得顺眼,便自动将人划入了“可交往”的范围。
谢知遥从善如流,从善如流,微笑道:“既然如此,承煜兄也唤我知遥便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萧承煜腰间挂着的一枚造型古朴的玉珏,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欣赏,“承煜兄这枚玉珏倒是别致,似是前朝‘汉八刀’的工艺,如今少见得很。”
萧承煜低头看了看,有些意外:“你懂这个?这是我及冠时我舅舅送的,我看着顺眼就一首戴着。”
他来了兴致,“你也喜欢兵器?我那短刃可是托人从西域弄来的好料子……”
两人竟就着兵器玉器聊了起来。
谢知遥学识渊博,谈吐优雅,却又不会给人卖弄之感,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上萧承煜的话头,并提出些独到的见解。.d~1\k!a*n¨s-h-u¢.¨c′o?m/
萧承煜只觉得与这人说话十分舒服,比跟那些要么畏畏缩缩、要么夸夸其谈的世家子有趣得多。
取了短刃,萧承煜还意犹未尽,主动邀约:“知遥兄,相请不如偶遇,前面有家酒楼的炙羊肉乃是一绝,一起去尝尝?”
谢知遥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从容,含笑应允:“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酒酣耳热之际,两人更是相谈甚欢。
萧承煜发现谢知遥不仅懂文玩兵器,对骑射、兵法乃至市井趣闻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且见解不凡,不由得生出几分真心佩服。
谢知遥则始终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细心倾听,适时回应,将那份隐秘的关注与倾慕小心翼翼地藏在朋友之交的坦荡之下。
分别时,萧承煜己是勾着谢知遥的肩膀,称兄道弟:“知遥兄,没想到你这江南来的,见识比我们这些在京里长大的还广!以后常来往!我带你去京郊跑马!”
“一定。”谢知遥笑着应下,目送着萧承煜步伐轻快地消失在街角,这才缓缓收起笑容,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回味着方才肩头那短暂却真实的触感。
是夜,谢知遥下榻的别院。
白日里与他一同的那位蓝衣男子——漕帮少主赵霖,正翘着腿嗑瓜子,见他回来,挑眉笑道:“瞧你这春风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