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似有蛇信吐动,"不过姐姐放心,三哥送我的东西,旁人再喜欢也没用——比如这玉坠,可是他亲自去南疆寻来的千年羊脂玉呢。"
周若芙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南疆?那是药王谷的所在,三皇子为何会去那里?又为何偏偏寻来这能养蛊的玉石?
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前世,她临死前,穆北驰从尸山血海中背她出来,腰间挂着的也是一块染血的羊脂玉——难道,他是来救她的?
"公主这玉当真是罕见。"她稳住声线,指尖却悄悄捻动袖口暗纹,那是催动蛊虫的手势,"只是这紫色纹路倒像是苗疆的"话未说完,便见晋阳公主脸色骤变。
"你看什么?!"公主后退半步,袖中金镶玉护甲差点划破周若芙脸颊。
"碧莲!我们走"
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周若芙指尖微动,一枚米粒大小的蛊虫已顺着缎面爬了上去,在月光下隐成一点黑影。
回到寝殿,周若芙的膝盖已肿得像馒头,青紫色从裙摆下漫出来,如墨染宣纸。她却浑然不觉,她颤抖着从暗格里取出《蛊术秘要》,
十年前永安侯府后巷,她蹲在墙根给受伤的流浪猫包扎,忽有花瓣落在她头上,花间藏着两只纠缠的毒虫。
"丝兰母蛊,噬主而生,离体则亡唯以孕妇心头血养之,可驻它山之玉"她的指尖划过被朱砂圈住的字迹。
"砰!"殿门被踢开,冷风卷着雪粒扑进来,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三皇子立在门口,玄色大氅上落着未化的雪花。
"周若芙,你好大的胆子!"他踏进来时,靴底碾碎了地上的积雪,"竟敢对我母妃不敬!"
她迅速将书册塞进炭盆,火苗瞬间窜起,将"心头血"三字烧得蜷曲变形。
"殿下深夜闯闺房,"她按住袖口即将滑落的兰花瓣,"于礼不合!"
三皇子忽然逼近,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他瞳孔里跳动着幽蓝的光,像极了方才晋阳公主玉坠里的紫纹:"于礼不合?"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本宫就是礼!"
她猛地抬头,却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晋阳公主腰间的玉坠,里面封存的真的是母蛊吗?还是某个无辜孕妇已经让母蛊易主了?
"殿下,臣女劝你冷静!"她咬着牙,血腥味再次漫上舌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