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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血珠滚进唇角，被他无意识地舔了舔，那双清澈的眸子突然染上一层暴戾，像是被激怒的幼兽，对着素录炎火嘶吼道：“姐姐很坏！”
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周若芙的心中却不合时宜地涌起一丝丝甜蜜，她看清了阿福脸上的血痕，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心智不全的穆北驰，或许比谁都清楚什么是爱。他不懂权谋，不懂背叛，他对她的爱是那样纯粹，那样直接，完全出于身体的本能。
“阿福，你不听姐姐的话了吗？” 素录炎火突然放缓了语气，柔声细语地哄道，试图挽回阿福的心，“听姐姐的话，她是坏人，是南朝派来的奸细，她会伤害你的！”
阿福茫然地摇头，他不相信素录炎火的话，手指笨拙地抚过周若芙单薄的脊背。
“不！小芙不是奸细！”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他不懂奸细是什么，只知道小芙的眼泪是咸的，小芙睫毛扫过他锁骨的触感，比月光还要柔软，让他心生欢喜。他心里满是困惑，姐姐明明那么好，会把最暖的狐裘给他盖，会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喂药，可为什么她要伤害小芙呢？小芙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周若芙缓缓抬起头，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事已至此，也不打算继续伪装了，伺机寻个出路才行。
“圣女好生奇怪啊？” 她定了心神，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阿福只是你的护卫，又不是你的情郎？何来背叛一说？”
她直视着素录炎火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毫不退让的倔强，“怎么？圣女的护卫不可以有心上人？”
素录炎火感受到眼前的人很不简单，绝非普通女奴，但她气势不减，又一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挥来，怒喝道：“小小贱奴，谁给你的质问我的勇气！”
阿福看到鞭子挥来，马上将周若芙抱得腾空而起，像抱着一只易碎的瓷瓶。
“小芙不是坏人！” 他一步步后退，将周若芙牢牢护在身后，对着素录炎火恳求道，“姐姐不要伤害小芙！”
周若芙被阿福护在怀里，手里握着阿福刚刚塞给她的野枣。那野枣皮皱巴巴的，看起来毫不起眼，可果肉却甜得发腻。他当时还傻傻地说，这是沙漠里会跑的枣子，藏在沙棘丛里，要翻好几个沙丘才能找到。
虽然眼前，她们两人处境堪忧，随时可能小命不保，但是她心里却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傻掉的穆北驰怪可爱的呢。”
素录炎火的鞭子僵在半空，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周若芙。她看见那个小贱人把脸埋在阿福颈窝，蜷缩着身体像只受了委屈的幼犬，可那双眼睛却毫不示弱地看向她，带着明显的挑衅。
阿福看着怀里的人的眼神让素录炎火嫉妒到发狂。她的阿福，是属于她的，他会把最甜的泉水留给她，会在沙尘暴来时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可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敬畏，没有了依赖，只有一种她读不懂的、亮闪闪的东西，想到这里，素录炎火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呦呦呦，堂堂圣女，跟一个小女奴抢男人吗？”霍图乐带着一队人信步而来，满脸的戏谑和玩味，眼神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素录炎火突然转身，银甲摩擦着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堂堂王子，不也口出恶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