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手指使劲按着罗盘边缘，好像在确认啥。罗盘背面朝上，刻着一行小字：“壬午·二更”。
陈砚站住，没出声。赵铁柱感觉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罗盘差点掉了。两人对视了几秒，赵铁柱没动也没解释，只是把罗盘翻过来，盖住背面的刻痕。
陈砚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泥水没过脚踝。他没问“你来干啥”，而是说：“你罗盘上的刻字，和流田三号挖出的标桩一样。”
赵铁柱喉咙动了动，没否认。他低头看罗盘，指针还在微微晃动，方向没变。
“你早就知道祖坟有问题。”陈砚说。
“我不知道。”赵铁柱声音压得很低，“但我爷爷留下的图上，这里标的是‘地眼’。”
“谁让你来的？”
“没人。”赵铁柱抬头，“我自己查的。你田里的导线断口，荧光液反应和我父亲当年记录的‘地脉标记’一样。我查了家里的老账本，从三年前就开始有人租地，位置连起来，正好围着你家祖坟。”
陈砚盯着他，手指还插在土里。地下那股嗡嗡声没停，反而更清楚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赵铁柱的罗盘指针不是指着碑石，而是对着地底的某个地方。
“你测的是啥？”他问。
“不是测。”赵铁柱摇头，“是回应。这罗盘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临死前说，只要地脉动，它就会响。”
他话刚说完，罗盘指针突然转了九十度，指向祖坟东侧。差不多同时，陈砚怀里的残卷一下子烫起来，纹路全亮了，像点着的根系。
两人同时看向那片土坡。地面没裂也没震，但青石碑脚的荧光砂动了起来，重新聚成一行字——不是图案，是汉字：“土中藏钥”。
陈砚蹲下，手指插进砂堆。土层比刚才松，好像被什么力量翻弄过。他往下挖了不到一尺，指尖碰到个硬东西——一块陶片，表面有刻纹，和之前在流田三号捡到的那半块能对上。
他把陶片拿出来，背面刻着一个符号：三道弧线，中间一个点，像古时候的“泉”字。
赵铁柱凑过去看，突然伸手按住陈砚的肩膀：“别动。”
陈砚停住了。
赵铁柱的目光落在陶片边缘，那里有一道细痕，和他机械臂内侧的液压阀编号刻痕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