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反馈,频率和鼎阵反着走。“她在抵消……用身体吸?”他嗓子发紧,“她是……反相的锚?”
陈砚扶她肩膀,她没动,只抬手指向祠堂中央的鼎阵。手在抖,眼神却清,像刚挣开什么。残卷又烫,纹路动,浮现新画面:父亲站在竹罩旁,手里捧着一团震动的光,嘴型清楚——“用它,接住”。
那一刻,他全明白了。
陆子渊冷笑,身上菌光暴涨,准备第二波。赵铁柱的机械臂彻底废了,液压油从接口渗出,滴进泥里。他盯着地,低声说:“这波……不是冲田,是冲人。”他忽然懂了:这共振,不是来毁东西的,是来叫醒什么——镇北的每个人,都是接收器。
陈砚抱起周映荷,她胸口的光纹在抖,节奏乱了,像快烧断的线。他转身冲老宅,残卷贴胸口,纹路指墙角那具尘封的竹罩。风卷衣角,泥溅裤管,他一步没停。他知道,那不是农具,是“容器”——能吃震动、转频率、以柔克刚的老东西。
陆子渊抬手,菌光在掌心聚,空气开始抖,远处的水渠、铁管、地下的电缆网都低鸣,整座镇子像要震散。
陈砚的手碰到竹罩,粗糙的面沾着旧油泥。他一把扯下来,残卷猛烫,纹路直指中空的竹节。他发抖地把竹罩按向地面,竹身一碰土,一股温和的震从指尖传来——不是撕,是接。
“根柔纳震,节空藏音。”
他闭眼,把竹罩竖在田埂上,像立一面没声音的旗。竹节空,却像装满了百年的静。当陆子渊的波再冲来,竹罩轻轻颤,泛出淡青光,竟把那股要命的频率一点点吸进去,化了,又轻轻放回地里。
祠堂前,菌丝爬得慢了。
陆子渊僵住,低头看手,光在掌心乱闪。他抬头,穿过夜,落在那具破竹器上,嘴角扯出一丝笑,像哭。
“原来……不是断代,”他低语,“是你们忘了怎么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