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板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他知道,陆子渊已经在路上了。他带了炸药,带了测绘仪,带了“科学”的幌子。可他不知道,这片地,不是数据,不是资源,是活的。它记得每一个踩过它的人,记得每一滴洒在它身上的血。
他摸了摸胸口的残卷。温还在。
他拐进山道,走向村口的老屋。那里有他爹留下的铁箱,箱底压着一本泛黄的农书。书页里夹着半张图,能和残卷拼上。那是陈家最后的底牌。
走着走着,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身望去,祭台上的裂缝,正缓缓合拢。青铜色的光一闪而没,像眨眼。
他知道,地脉在等。
等亥时三刻,等双月同天,等那个能替它说话的人。
他加快脚步。天快黑了。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像一面褪色的旗。他没回头,可他知道,赵铁柱的铜像,正静静望着他的背影。那铜像的手,不知何时,从指向天空,变成了指向地面——正对着裂缝的位置。
他忽然笑了。
“老赵,”他低声说,“这次,咱俩一块守。”
话落,风停。
整座山,静得像在屏息。
他继续往前走,身影融进暮色。身后,祭台石面下,一丝极淡的蓝光,又闪了一下。
很轻,像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