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锁,眼神空洞。那种熟悉感让他心头一震。
“你走错了。”那个“他”开口,声音沙哑,“后山没人等你。”
陈砚后退一步。这不对劲。这不是他的分身,真正的分身不会说话,只会执行命令。而且……他根本没让这个分身说过话。
他猛地将铜烟杆插进土里。
地面轻轻一震,残卷发烫,那具假身晃了晃,随即化作一团尘土,随风散开。可就在它消失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来自镇北方向。
他心一沉。
那边是赵铁柱留下的机械监测站,也是通往老渠的必经之路。赵铁柱是他少年时的师父,研究地脉与机械结合的技术,后来莫名失踪,只留下一座废弃的观测点。现在那里竟然有了动静?
——
镇北老渠边上,第二个“陈砚”正踩着干裂的河床前进。渠底早就没了水,只剩下一地龟裂的泥壳,踩上去咔嚓作响,像踩在枯骨上。他刚翻过一段塌陷的堤坝,忽然觉得不对劲——前面的地势变了。
原本应该是一片低洼沼地,现在却隆起了一个小土丘,上面立着一台锈迹斑斑的水泵,型号他从未见过。泵身上刻着一行小字:“c-Y-7型 地脉抽取装置”。
他瞳孔一缩。c-Y,是“陈氏育种”的缩写,是他家族百年前的秘密项目代号。这台机器不该存在,更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停下脚步。
那台泵突然启动,嗡鸣声响起,管口对准他,喷出的不是水,而是一股灰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即凝,迅速结成一条条细丝,缠向他的脚踝。那些丝线触地后竟开始蠕动,像活物般往上爬。
他想抬腿逃,却发现身体变得迟钝,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左手正死死攥着一块金属片——那是赵铁柱上次偷偷塞给他的芯片残片,说是能干扰机械信号。
他立刻反应过来,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撒向空中。
灰雾一顿,仿佛遇到克星,瞬间停滞。他趁机挣脱,翻滚躲开下一波喷射,爬起来就跑。可刚冲出十米,耳边突然响起杂音,像是收音机调频时的电流声。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别白费力气了,你们赵家的东西,早就该还回来了。”
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浮现一幅画面:赵铁柱躺在一间地下实验室里,身上连着几十根导管,双眼无神,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但他听不清。
他拼命挣扎,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将芯片残片狠狠砸向水泵。金属撞击的刹那,机器发出尖锐警报,随后轰然爆炸,火光冲天。
他的身体也随之崩解,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
与此同时,通往祠堂钟楼的路上,第三个“陈砚”也停了下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在试探。钟楼投下的阴影越来越长,几乎覆盖了整条小径。他记得父亲说过,初代隐农的骨头不能见光,只能藏在暗处。一旦暴露在阳光下超过三分钟,就会引发地脉紊乱,导致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离入口还有二十步时,地面突然震动。
不是从脚下传来的,而是头顶。钟楼的瓦片簌簌抖动,一根断裂的屋檐木条砸下来,落在他面前,溅起一圈尘土。
他抬头。
钟楼顶层的窗户开了,里面站着一个人。
穿着农业局的制服,袖口磨毛了,肩上搭着一截青灰色的枯骨。是周映荷。
可她的眼神不对,瞳孔漆黑,嘴角僵硬地上扬,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皮肤泛着蜡质光泽,脖颈处隐约能看到细密的接缝,根本不是活人。
“映荷!”他喊。
她没回应,只是抬起手,把那截骨头轻轻放在窗台上。骨头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和残卷上的根系图极其相似,仿佛两者本为一体。
接着,她转头看向他,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小心。”
话音未落,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