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百年前有个外乡人闯进东岭禁地,偷走半块菌核,当晚就开始做噩梦,三天后全身溃烂,死前嘴里爬出了菌丝。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碰那台探测仪,刚碰到外壳,指尖就被刺了一下。缩手一看,指腹多了个小红点,像是被针扎过,隐隐作痛。
“别碰!”陈砚一把拉他后退。
几乎同时,那台探测仪发出一声短促的“嘀”声,屏幕闪了一下,随即彻底黑了。下一秒,周围的孢子剧烈扭动起来,像活物一样收紧,把机器裹得严严实实。几秒钟后,原本坚硬的外壳出现裂纹,内部零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正在瓦解。
“它在吃。”周映荷低声说,“把这些外来的东西变成养分。”
没人说话。
赵铁柱盯着那团逐渐缩小的孢子球,声音发紧:“所以……菌王不是被动挨打?它是主动封住了入侵者?”
“不只是封。”陈砚蹲下来,手掌贴在炸点旁的土壤上,感受着地下的波动。那震动微弱却不容忽视,像大地的心跳。“它在警告。告诉他们,这片地,不欢迎外人硬闯。”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从坡底传来。
三人同时转头。
一台被遗弃的对讲机躺在碎石堆里,屏幕忽明忽暗,接着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得像铁:
“你们以为挡得住一次爆破,就能守住一辈子?”
赵铁柱立刻冲过去,一脚踩在对讲机旁边,却没有捡起来。他知道这种设备常带追踪信号,一旦接听,位置就会暴露。
“我们掌握你们契约的漏洞。”那声音继续说,“只要再试一次,你们就会明白——所谓守护,不过是拖延时间。”
陈砚站在原地没动,右手却悄悄摸到了胸前的残卷。指尖碰到纸面的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有什么力量从血脉深处醒来。
“你们想要什么?”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对讲机。
对方停顿两秒,笑了:“我们要的,从来都不是土地。我们要的是控制它的钥匙。”
“菌王?”周映荷问。
“不完全是。”那声音说,“是你们三个人的连接方式。你们能感知地脉,是因为契约成立。但如果其中一人情绪崩溃,或者违背誓约……整个网络都会崩。”
赵铁柱冷笑:“你懂个屁!我们签的是心约,不是合同!”
“正因如此,才更容易碎。”对方语气不变,“人心会变,情绪会乱。而你们现在的力量,全都依赖彼此稳定。只要我让一个人失控,你们所有人,都会被地脉反噬。”
对讲机屏幕闪了最后一下,彻底熄灭。
山坳恢复寂静。
赵铁柱一脚踢开对讲机,把它踹进沟里。他喘着气,拳头攥得咯咯响,可这次他没冲动。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愤怒,已经让脚边的水渠泛起浑浊波纹——那是地脉对他情绪的回应。如果再激动下去,水流可能倒灌,甚至引发塌方。
“他说的是真的?”他看向陈砚,“我们……真有弱点?”
陈砚没回答。她弯腰捡起一小块炸药外壳碎片,放在掌心。残卷贴着皮肤,微微发热。她闭眼,默念祖训,让意识沉入土地。
片刻后,纸面浮现出模糊的纹路,勾勒出地下菌丝的分布图——主干完好,支脉略有损伤,正在自我修复。而在山坳深处,那三名被困者的位置被一圈密集孢子包围,信号微弱,但还有生命体征。
“他们确实知道些事。”她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片地不是靠一个人撑着的。”
周映荷走到她身边,也把手插进土里。菌丝再次探出,沿着地下网络延伸,反馈回的画面显示:孢子罩内,三名黑衣人蜷缩在角落,戴着防毒面具,呼吸急促。设备全毁,通讯中断,身体开始轻微抽搐,像是受到了某种精神压迫。
“地在排斥他们。”她说,“不是我们动手,是土地自己不想让他们待在这儿。”
赵铁柱看着自己的手,慢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