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兼容失败,意识保留。”
空气一下子变冷。
周映荷猛地抽出双手,往后一倒,脸色发白。
“这……是我的菌丝。”她低声说,声音发抖。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到地下的波动——那种节奏,那种频率,和她体内的菌丝完全一样。不是像,是同源。就像同一棵树长出的枝条。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沾着泥土。但现在,那股熟悉的力量里混进了一丝陌生的东西,像是有人在学她说话,但说得不准。
那人吊在空中,笑着:“你以为你是唯一的连接点?错了。我只是被分开的那一部分。”
赵铁柱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不舒服。
这不是怪物,也不是机器。它有记忆,会说话,有自己的想法。它不像失控的实验品,更像一个清醒的闯入者,带着目的来。
“那你想要什么?”赵铁柱问。
“我想进去。”那人看向山坡上的老祠堂,“祠堂。”
陈砚上前一步,眼神冷:“你不该去那里。”
“那就看看地脉认不认我。”那人说完,张大嘴。
一条银白色的丝线从他喉咙滑出,像活蛇一样扭动,泛着金属光,朝周映荷飞去。
速度很快!
周映荷本能抬手挡,指尖碰到丝线的瞬间,脑子一震。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无数画面冲进脑海——
昏暗的实验室,墙上贴着编号。同一个男人躺在九个舱室里,每次醒来都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画面切换,一个年轻女人被绑在椅子上,手臂插着管子,血流入培养皿。她的脸,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周映荷。
再换,一间冷冻室,几十个透明容器排成行,每个里面漂浮着胚胎。其中一个标着“07”,活时间:1998.04.17。
最后是一份电子档案:“编号07·周家样本衍生体·兼容性失败·意识转移成功”
陈砚盯着那张脸,心跳加快。
“你是用她做的实验品。”他说。
“我是她的延续。”那人纠正,语气有点难过,“你们靠血脉、契约、仪式守护地脉。而我,是直接植入地脉代码的生命。我不需要信,我就是系统的一部分。”
周映荷跪在地上,再次把手插进土里。她想确认,可地下的信号乱了。有些菌丝回应她,有些却躲开了。那些躲开的,和空中飘的银丝节奏一致。
“你拿走了我的一部分。”她说。
“不是拿。”那人摇头,眼里闪过痛苦,“是分离。他们把我从你身上切下来的时候,你还只是个胚胎。后来你失忆,成了图书管理员。而我,在地下活了二十年。”
赵铁柱看着他,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周映荷。那时她刚醒,总蹲在田里,把手埋进土里,一坐半天。别人都说她疯了,只有他知道,她在“听”。他曾问:“你能听见什么?”
她答:“土地在哭。”
现在,这个叫“07”的存在,也能引起同样的反应。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赵铁柱又问。
“我想完成使命。”那人说,“我不是来破坏的。我是来唤醒它的。地脉睡太久了,它需要新的载体。你们守旧,只会让它腐朽。”
就在这时,地脉之心震动。
一道金光从祠堂冲上天,又折回来,在空中拼出画面——
实验室、舱室、抽血、冷冻胚胎、数据传输……
这次多了新内容。
每隔三年,就有一个“衍生体”被激活。01到06全都失败了——有的身体排斥,有的精神崩溃,有的直接死掉。直到07号,意识终于稳定,却因无法通过地脉认证,被判为“非法接入”,封存在地下休眠舱。
封存地点:镇外东北方十公里,废弃气象站。
“原来你还活着。”陈砚轻声说。
“我一直都在。”那人说,“我在等机会。今天信号重启,菌丝共鸣,我知道,时机到了。”
陈砚看向周映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