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将所有东西,连同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全部扫进这个垃圾桶。
是他。
是他用三年的冷漠、忽视和理所当然,一点一点,磨灭了她眼里所有的光,亲手将她推向了决绝的深渊。
“呃……”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那股一直被强行压制的暴怒,混合着一种陌生的、尖锐的、名为恐慌的情绪,像岩浆一样轰然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直起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餐桌——那里,佣人按照惯例,摆放着一个崭新的、装饰精美的蛋糕,为了那个他从未放在心上的“纪念日”。
那华丽的奶油裱花,那鲜艳的水果装饰,此刻都像是在疯狂地嘲笑他的后知后觉,嘲笑他的愚蠢和傲慢!
去他妈的纪念日!
去他妈的蛋糕!
他手臂带着失控的力道,猛地一挥!
“哗啦啦——砰!”
精致的蛋糕盒子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华丽的奶油城堡瞬间坍塌,红色的草莓酱像鲜血一样迸溅开来,涂抹得到处都是。松软的蛋糕胚被摔得四分五裂,和扭曲的奶油混作一团,变成一地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垃圾。
巨大的声响在别墅里炸开,带着回音。
周姨慌慌张张地从佣人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燕婉落在洗衣篮里的那件浅蓝色、洗得有些发白的居家服——那是她最喜欢穿的一件。*看到餐厅里一片狼藉,以及站在狼藉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骇人如同修罗的傅怀瑾,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睡衣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先生……先生他怎么会……
傅怀瑾喘着粗气,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摊废墟。
这满地狼藉,多么像他和燕婉的婚姻。
表面光鲜亮丽,内里早已腐败不堪,脆弱得不堪一击,轻轻一推,就彻底粉碎,只剩下难堪的、无法收拾的残局。
“先……先生……”周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傅怀瑾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锁定在闻讯赶来的特助身上。“找!”他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而彻底撕裂沙哑,“动用傅氏所有的资源!所有的人脉!黑白两道!给我去找!就算把地球翻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揪出来!听见没有!我要见她!立刻!马上!”
特助被他这副从未有过的癫狂模样吓得冷汗涔涔,连声应着:“是!傅总!我明白!我立刻动用一切力量去查!”说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周姨也早已躲回厨房,瑟瑟发抖。
偌大的客厅,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这一地的奶油残骸,和那份无声宣告着他彻底失败的离婚协议。
吼出命令之后,那股支撑着他的暴怒仿佛瞬间被抽空。
一种更深、更冷、更无边无际的空洞感,像潮水般灭顶而来。
比愤怒更灼人,比恐慌更绝望。
他环顾着这栋价值亿万、却冰冷得像坟墓一样的别墅。
再也没有那盏为他而亮的灯了。
再也没有那双带着担忧问他“胃还疼不疼”的眼睛了。
再也没有那个会把他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傻傻付出所有的女人了。
他好像……不,是确定。
他真的,把那个曾经视他如全世界、唯一给过这个“家”一丝温暖的女人,弄丢了。
亲手。
是他一次次用冷漠回应她的热情,用敷衍践踏她的真心,用那个所谓的“妹妹”一次次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他踉跄着,扶住冰冷的餐桌边缘,指尖恰好触碰到那枚孤零零的戒指,冰凉的触感直刺心底。
他慢慢蹲下身,西装裤管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黏腻的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