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他?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她。在咖啡馆里,她看着他的眼神那么冷。像看一个陌生人。
傅总,我们在以什么身份谈话?前夫吗?
那句话像把刀,至今还插在他心上。
手机又响。还是助理。
傅总,查到燕小姐的一些信息...
他猛地坐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燕小姐...她去了米兰。用的是化名。我们查到她在那边注册了一个工作室,名字叫South wind...
南风。
果然是南风。
还有呢?地址?联系方式?
地址很模糊,只有一个大概的区域。联系方式...查不到。她好像刻意隐藏了行踪。
傅怀瑾握紧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继续查!动用所有关系!
傅总...助理犹豫了一下,意大利那边...有人暗中阻挠。我们的人每次快要找到线索,就会被切断。
傅怀瑾眼神一凛:谁在阻挠?
还不清楚。但对方势力不小。可能是...路先生那边的人。
路子衿。
傅怀瑾咬紧后槽牙,牙龈都隐隐作痛。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男人,原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加派人手。他冷声道,不管花多少钱,我要知道她在哪。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燕婉以前摆放绿植时不小心划到的。
夜色深沉。这个城市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
以前无论多晚回家,总有一盏小灯在玄关等着他。燕婉说怕他撞到鞋柜。
现在玄关的灯坏了,他也没修。任由那里一片漆黑。
就像他的生活。
手机又震动。他看都不看就接起,语气暴躁:
怀瑾哥...是舒窈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直接挂断。把她号码拉黑。动作快得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世界终于清净了。
太清净了。清净得让人发疯。
他打开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喝。烈酒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痛。酒精顺着食道滑下,在空荡荡的胃里燃起一团火。
他想起燕婉喝酒的样子。她酒量很浅,一杯就脸红。有次公司年会,她不小心喝多了,靠在他肩上傻笑:怀瑾,你真好...
现在她大概在米兰的某个工作室里,画着惊艳世界的设计稿。身边或许站着那个永远温文尔雅的路子衿。
她过得很好。离了他,她过得更好。
这个认知比任何酒都烈,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邮件提醒。
他点开——
发件人:South wind Studio
主题:关于傅氏集团合作邀约的回复
傅怀瑾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颤抖着手点开邮件,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汗湿的痕迹。
尊敬的傅先生:感谢您对South wind工作室的关注。很遗憾,我们目前不接受任何商业合作。祝商祺。South wind团队。
官方。礼貌。疏离。
甚至不是她亲自回复。
他盯着那几行字,眼睛发酸。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疼,但他舍不得移开视线。这是三个月来,唯一与她有关联的痕迹。
她连拒绝他,都不屑亲自出面。
第几次了?他试图联系她,通过各种渠道。合作、投资、甚至慈善捐款...所有路都被堵死。
她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就像她离开时说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她安好了。他却在地狱里煎熬。
胃突然一阵绞痛,比之前更剧烈,他痛得弯下腰,手紧紧攥着衬衫下摆,指节泛白,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冰凉的触感稍微缓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