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秦野人不错,靠得住。”
化完妆,该换婚纱了。那件定制婚纱被小杨和路夕瑶一人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衣架上取下来。晨光此时已经微微透亮,落在那些细碎的钻石上,折射出更加柔和璀璨的光泽。傅莹站起身,伸手轻轻抚摸那冰凉顺滑的缎面和上面硬挺的钉珠绣片,心里头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喜悦多些,还是对未知的惶恐多些。
“来,妈帮你。”傅母上前,眼睛又有点红,但强忍着,和路夕瑶一起,帮着傅莹把那件沉重的婚纱套上身。
背后的拉链一点点拉上去,直到顶端,傅莹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婚纱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像第二层皮肤,该收的地方收,该放的地方放,把她身材那点优点全给勾勒出来了。脸上是精致得不像话的妆容,头发也盘成了优雅的发髻。
“真美。”傅母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女儿的身影,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赶紧用手背去擦。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男人们的起哄和笑声。
路夕瑶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瞅,立刻回头压低声音兴奋地喊:“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到楼下了!哇,好几辆车,秦野哥手里抱着好大一束花!”
傅莹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楼下,秦野带着他那帮主要是赛车场和修车行里认识的哥们组成的伴郎团,已经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傅家别墅大门外。
他今天这身黑西装显然是精心熨烫过的,皮鞋锃亮,头发也用发胶固定得很有型,就是那张平时在赛道上飙到两百码都面不改色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抱着那束巨大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的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野哥,稳住,稳住!”旁边一个留着寸头的伴郎用力拍拍他的背,差点把他拍一趔趄,“新娘子就在里头,跑不了!深呼吸!”
秦野依言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抬手,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傅怀瑾。他高大的身躯直接把门堵了个严实,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外明显紧张过度的新郎官:“哟,来了?想就这么轻易把我妹妹接走?”
伴郎团一看这架势,立刻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往外掏红包,嘴里“傅总”、“大哥”叫得贼甜,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傅怀瑾这才勉为其难地让开一条缝。
客厅里更是“重兵把守”,坐满了傅家三姑六婆各路亲戚,一个个笑眯眯地看着秦野,那眼神分明写着“小子,没那么容易”。
果然,什么做俯卧撑(要求必须标准,伴郎计数),什么唱情歌(要求声情并茂,不能跑调),什么回答“傅莹生日是几号?”“她最爱吃什么?”“她最讨厌什么颜色?”这种送命题,一轮接一轮。
秦野忙得额头冒汗,西装外套都快穿不住了,但每个问题都答得飞快准确,俯卧撑做得标准有力,唱歌嘛……调是跑了一点,但胜在声音低沉,感情真挚。
傅莹在二楼的房间里,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动静,听到秦野被刁难,又是心疼又想笑。原来结婚是这么热闹又……“残酷”的一件事。
终于,喧闹声逼近,卧室门被“咚咚咚”敲响了。
“莹莹,开门。”是秦野的声音,带着刚做完运动的微喘,还有显而易见的急切。
路夕瑶立刻化身最后一道防线,整个人挡在门后,扯着嗓子喊:“最后一道关卡!想进门?说十个爱我们新娘子的理由!少一个都不行!要真诚!要具体!”
门外瞬间安静了一下,只能听到几个伴郎小声起哄“野哥上”、“看你的了”。然后,秦野那特有的、带着点砂砾感的低沉嗓音响了起来,透过门板,清晰地传进房间里:
“第一,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别好看,我看着就高兴。”
“第二,她生气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嘟嘴,其实……也挺可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