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柱全身心锁定缓慢移动的头车,嘴唇无声翕动,进行着最后的微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旁边递弹手的掌心全是冷汗。
“柱子!”李云龙的声音低沉如闷雷。
王成柱没有回头,深吸一口气,那只高举的右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向下一劈!
“咚!”
沉闷的发射声撕裂了山谷的死寂!一枚掷弹筒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冰冷的空气!
时间仿佛拉长。下方,头车顶的鬼子重机枪手似乎察觉异样,惊愕抬头。
轰——!!!
溜弹精准地砸在头车驾驶室与车斗的连接处!橘红色的火球猛烈爆开!钢铁碎片、浓烟、人体残肢四散飞溅!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连同它的射手,瞬间被狂暴的冲击波掀飞,扭曲着坠入深涧!头车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车头猛地一歪,彻底瘫痪在狭窄的弯道上,堵死了大半去路!
“好!”李云龙眼中凶光爆射。
头车爆炸的瞬间,后方卡车旁那个挎着指挥刀、刚刚还在嘶吼的鬼子小队长吉田中尉,如同被重锤砸懵了!巨大的爆炸声浪和冲天火光让他本能地一缩脖子,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极度的惊骇。
他猛地转身,望向爆炸源头,眼睛瞪得几乎裂开,随即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
“敌袭——!!!”
这声音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压过了伤员的哀嚎和引擎的残喘。他几乎是跳着脚,挥舞着指挥刀,朝着混乱的队伍疯狂指向两侧山崖:
“机枪手!压制崖顶!掷弹筒!快!快准备——”
几乎在头车爆炸的同一刹那,更高的崖壁上,爆发出节奏分明的致命枪响!
砰!
王喜奎的枪口喷吐火焰。就在吉田中尉声嘶力竭地喊出“掷弹筒”三个字,刀尖还颤抖着指向山崖的刹那,一颗精准的6.5子弹撕裂了弥漫的硝烟和晨雾,狠狠钻进了他的左胸!
那个挥舞指挥刀的吉田中尉身体猛地一震,嘶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的闷哼。 胸前爆开血雾,指挥刀“当啷”一声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直挺挺向后栽倒,重重摔在冰冷的碎石路面上!
砰!砰!砰!
神枪组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个试图扑向歪把子机枪的军曹被子弹贯穿脖颈;一个刚架起掷弹筒的鬼子兵额头绽开血洞;另一个正欲接替歪八子机枪位置的士兵胸口被洞穿!精准的狙击瞬间掐灭了日军刚冒头的反击火力和次级指挥节点!
“打掉尾车轮胎!压制机枪!”李云龙炸雷般的怒吼响彻山谷!
“哒哒哒哒——!”部署在侧翼的几挺轻机枪同时开火!炽热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队尾!尾车的轮胎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瘪了下去!几个依托尾车试图架设机枪的鬼子兵被凶猛的火力扫倒!
林骁的望远镜牢牢锁定混乱的日军队伍。他冷静的声音在枪炮声中响起:“左翼,石堆后,掷弹筒!”话音未落,他手中的三八大盖已然击发!砰!一个刚把掷弹筒架在石头上、正摸索榴弹的鬼子兵应声倒地。
“右前方,翻倒的车轮旁,机枪组!”林骁再次报点,同时拉动枪栓,退壳上弹,动作一气呵成。神枪组的一名战士立刻调转枪口,砰!试图架设歪把子的两个鬼子被精准点杀。
“冲啊——!”赵铁牛和周大眼几乎同时跃出掩体,发出震天咆哮!一连和四连的战士们如同压抑已久的山洪,挺着刺刀,端着枪,顺着陡峭的山坡,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下猛冲!吼声、枪声、爆炸声汇成死亡的狂潮。
冲到半坡的机枪手占据有利位置,五挺轻机枪泼洒出密集的弹雨,将下方试图集结的鬼子兵成片扫倒!
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让日军彻底陷入混乱。军官毙命,重火力被点杀,头尾车瘫痪堵塞道路,两侧是猛虎下山般的八路军。
残余的鬼子兵发出绝望的嚎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