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后,沈泉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小王庄,马不停蹄直奔团部。
李云龙正对着地图琢磨,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回来了?旅长怎么说?”
沈泉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但眼神明亮,他立正敬礼:“报告团长!任务完成!三挺待修机枪已移交旅部修理所。电台零件和密码本,”他下意识按了按胸口,那里已经空了,“旅长亲自接收,非常非常重视!”
“哦?”李云龙这才转过身,盯着沈泉,“旅长原话怎么说的?一个字也别给老子漏!”
沈泉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旅长的语气和神态:“旅长先是仔细看了密码本,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连说了三个‘好’!他说:‘好!好小子!
李云龙这小子,这回是给老子送了个天大的礼!这可比十挺机枪、一百条步枪都金贵!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就能撬开鬼子的耳朵,知道他们想放什么屁!干得漂亮!’”
李云龙嘴角微微上扬,但没说话,等着下文。
沈泉继续道:“旅长还说:‘替我谢谢李云龙!告诉他,这份情,老子记下了!这份功劳,给他记头一份!’不过……”
沈泉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旅长也半开玩笑地加了句:‘回去跟你们团长说,下次要是再缴获电台,让他手底下人下手轻点!争取给老子弄台整的回来!这零件拼起来可费了老鼻子劲了!’”
李云龙哼了一声:“屁话!枪林弹雨的,能抢出来就不错了,还想要整的?旅长他老人家站着说话不腰疼!”话虽这么说,他眼里却没什么不满,显然旅长的“记情分”让他很受用。
“还有呢?”李云龙追问,“关于战报和…伤亡?”
沈泉神色一肃:“旅长听我详细汇报了战果和咱们的损失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这个李云龙啊…能打仗,是真他娘的能打!硬是啃下了鬼子一块硬骨头,解了燃眉之急,还弄来了密码本这样的大宝贝。
可是…’旅长重重叹了口气,‘他娘的也太能惹事儿!太敢下本儿!牺牲加重伤接近百人…一个新编团,伤筋动骨啊!’”
窑洞里的气氛瞬间沉重起来。李云龙脸上的那点笑意消失了,眼神变得幽深。
沈泉清晰地转述旅长最后的命令:“旅长说:‘回去告诉李云龙,老子肯定给他请功!但这伤亡…让他给老子记住!兵,是打鬼子的本钱!让他好好练兵!往死里练!
把那些新兵蛋子,尽快给老子练成精兵!下次打仗,给老子多用点脑子,少流点血! 这是命令!’”
“多用脑子…少流血…”李云龙低声重复了一遍,背着手在窑洞里踱了两步,猛地站定,看向沈泉,“旅长的话,老子记下了。你归队吧,二营的训练给老子抓起来,别松劲!”
“是!”沈泉敬礼离开。
沈泉刚回到二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团部的紧急集合号就撕破了小王庄午后的宁静!
全团一千二百多人迅速在晒谷场列队完毕。李云龙站在土台上,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官兵,旅长那句“好好练兵!往死里练!少流血!”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猛地一挥手,声音炸雷般响起:
“全团武装越野十里!一营在前,二营居中,三营殿后!谁他娘的掉了队,就去炊事班帮厨一个月!”
号令如山!队伍如开闸的洪水涌出村口。一营的老兵带着新兵嗷嗷叫着冲在最前,张大彪一马当先,时不时回头吼:“跟上!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让三营的娃娃们看看啥叫主力!”
二营在沈泉的指挥下保持着紧凑的队形,沈泉跑在侧翼,大声提醒:“匀速!注意呼吸!控制节奏!”三营的新兵们咬着牙拼命追赶,二柱子扛着新枪,肺像风箱一样拉扯,脚步开始踉跄。
王怀保从后面狠狠推了他一把,声音嘶哑:“二柱子!想想黑石峡那七十二个兄弟!他们用命给你换的枪!你想当孬种让它生锈吗?!”
这句话如同烧红的烙铁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