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公所后院通往弹药库的狭窄巷道,成了吞噬生命的死亡通道。伪军残部占据着一座青石垒砌、异常坚固的大院,两挺歪把子轻机枪从高墙的射击孔里喷吐着火舌,交叉封锁着巷道入口。
更致命的是,时不时的“咻——轰!”声响起,一发发迫击炮弹精准地砸在巷道口和试图接近的八路军战士附近。砖石横飞,烟尘弥漫,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闷哼与惨叫。
三营长王怀保眼睛都红了,他组织了几次突击,都被这猛烈的火力压了回来,巷道口已经倒下了七八名战士。
“他妈的!黄鼠狼都抓了,还蹦跶个没完!”李云龙的声音带着硝烟的嘶哑,从旁边一处断墙后传来。
他一把拽过旁边灰头土脸的王成柱,“柱子!你他妈的眼睛长裤裆里了?看到狗日的火力点没有?那两挺歪把子!还有他娘的迫击炮!给老子敲掉它!立刻!马上!再让他们这么打下去,天亮了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王成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黑灰,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刚才一直在观察,在计算。
“团长!看到了!迫击炮是从那个大院东南角的屋顶打出来的,估计是个临时平台,最多两门!歪把子就在
柱子语速极快,“给我两分钟,集中所有掷弹筒和迫击炮,打一个急促射!压制他们,让爆破组靠上去!必须炸开那个乌龟壳!”
“好!全听你指挥!”李云龙吼道,“大彪!组织火力掩护!压制院墙枪眼!怀保!准备爆破组!柱子一响,就给老子冲!”
整个战场瞬间为炮排的行动让路。一营的轻重机枪、步枪火力如同暴风骤雨般泼向伪军占据的大院墙壁,打得砖屑乱飞,暂时压制住了墙洞里的机枪火力。
柱子带着炮排骨干,飞快地调整着仅剩的六门掷弹筒和一门迫击炮的射角。弹药手紧张地传递着炮弹。
“目标!大院东南角屋顶平台!距离一百八十米!三发急促射!放!”柱子嘶声下令。
“嗵!嗵!嗵!”
“嗵!嗵!”
掷弹筒和迫击炮几乎同时发出怒吼!七发炮弹带着死神的尖啸,在不到三秒的间隔内,狠狠砸向那个致命的屋顶平台!
“轰!轰!轰隆——!”
剧烈的爆炸连成一片!火光和浓烟瞬间吞噬了屋顶!伪军那门还在装填的迫击炮连同炮手,在爆炸中四分五裂,被高高抛起!另一门炮也被掀翻,哑了火!猛烈的冲击波甚至将附近墙洞里的机枪射手震得东倒西歪!
_屋顶迫击炮的威胁被瞬间拔除!然而,墙洞里的两挺歪把子机枪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停顿了刹那,眼看己方火力掩护因炮击完成而略有间隙,立刻又疯狂地咆哮起来,试图重新封锁巷道!_
_“哒哒哒哒——!”灼热的弹雨再次泼洒,将巷道口打得火星四溅!刚刚准备冲出的爆破组又被压了回去!_
_“操!”王怀保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机枪火力太猛,巷道口成了死亡禁区!_
_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响从侧翼传来!是王喜奎!这位神枪手一直隐蔽在侧翼的断墙后寻找机会。他捕捉到右侧墙洞射击孔里一个模糊晃动的身影,果断扣动扳机!_
_“砰!”_
_右侧墙洞的机枪声猛地一顿,一个伪军机枪手闷哼着栽倒,但几乎是同时,另一个身影立刻扑上来补位,机枪的嘶吼仅仅中断了不到二秒就再次响起!
王喜奎的枪法虽准,却无法彻底压制住墙洞里不断补充的射手。左侧墙洞的机枪更是毫无顾忌地疯狂扫射,死死钉住了爆破组的冲锋路线!_
_“妈的!打掉一个又冒出来一个!”王怀保急得直捶地。墙洞坚固狭窄,步枪子弹难以有效杀伤内部人员,机枪火力依旧猛烈如初!_
_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一个精瘦的身影如同狸猫般从王怀保身边不远处的瓦砾堆后窜出!三营投弹组组长王根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