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当初那十几条破枪,打个伏击都得算计着子弹分…… 可比起红军那会儿连枪都凑不齐、冻得抱团取暖的日子,现在真是在蜜罐里打滚了!
我就认准了,以后团长您多带咱们打几个‘黄鼠狼’那样的肥羊,多端几个鬼子据点,让咱们二营,不,让咱们整个新一团,跟着团长您发大财呢!到时候,咱也阔气阔气,子弹敞开了练!”
“哈哈哈哈!”李云龙被沈泉这“发大财”的实在话逗得开怀大笑,连日来的沉重似乎都消散不少,用力又拍了他肩膀两下,“行!你小子有觉悟!就冲你这句话,这财,老子带着你们发定了!”
笑声引来了旁边战士们的侧目,但两人毫不在意。李云龙笑罢,目光转向远处尘土最大、呼喝声最响的区域——那是三营的新兵训练场。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对沈泉点点头:“你继续盯着练,子弹该打还得打,别抠搜!我去看看王怀保那小子,别把他那几百号新兵蛋子练废了。”
三营的训练场堪称“惨烈”。王怀保像头发怒的狮子,嗓子都吼劈了,在队列间来回巡视。新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木枪,一遍遍重复着枯燥却致命的突刺动作,汗水浸透了刚发下来的单薄军装,不少人胳膊都在微微发抖,但没人敢停下来。
那个叫石头的半大孩子,正憋着一股狠劲,模仿着李云龙那天投弹的腰马发力动作,虽然姿势还有些别扭,但那股子专注和倔强,让走近的李云龙心里微微点头。
“杀!杀!杀!腰马合一!力从地起!你!对,说你呢!软塌塌的像没骨头!鬼子刺刀来了你拿什么挡?拿你娘的眼泪吗?给老子用力!想想你们被祸害的家人!”
王怀保的吼声嘶哑却充满力量。他看到李云龙走来,小跑过来敬礼,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眼窝深陷,但眼神异常坚定,像淬了火的铁。
“团长!”
李云龙摆摆手,目光扫过那些稚嫩却咬牙坚持的脸庞,沉声道:“怀保,怎么样?这帮新招来的娃子,跟得上趟吗?没被你练趴下吧?”
王怀保又抹了把脸上的汗和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压力也压下去:“报告团长!练!都在往死里练!老兵班长们嗓子都喊出血丝了!队列、拼刺、土工作业,基本动作都抓起来了,那股子报仇的狠劲也在,像憋着火的干柴!就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和张大彪、沈泉提到弹药时一模一样的肉痛和焦虑,“实弹射击这块,太他娘的烧‘粮食’了!
新兵手不稳,心跳得跟擂鼓似的,脱靶的多,可要练出枪感,不打实弹真不行啊!看着库房钥匙,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沈营长说的那点家底,真不够这么造的!”
李云龙没直接回应弹药问题,他看着王怀保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身上的担子,比山还重啊!怀保。三营现在不只是咱们团的大头,更是咱们团的未来!
这四百多张新面孔,带着血泪和刻骨的仇恨来的,练好了,是把捅向鬼子的尖刀;练歪了,走岔了道,那就是祸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老部队调过来当这个营长吗?”
王怀保挺直腰板,眼神更加锐利:“团长,我……”
“就是看中你小子沉稳!老练!”李云龙打断他,目光如炬,钉在王怀保脸上,“有股子韧劲,能沉得住气,压得住阵脚!
新兵训练,急不得,也慢不得!既要练出他们面对鬼子的狠劲杀气,又要把这股劲引正了!让他们明白,仇人是鬼子汉奸,当兵是为了保护千千万万个爹娘姐妹不再受咱们受过的苦!
更要练出真本事!拼刺、投弹、土工作业,从最基础的给老子抓起!把他们的力气、仇恨,都练成战场上杀敌保命的本事!
纪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给老子刻进他们骨头缝里!这是咱们八路军的根!出了岔子,我李云龙第一个找你王怀保!”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