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砬子据点,日军已增兵至一个加强小队,约八十人!配属伪军一个整编连,人数过百!其核心,是那座三层砖石主炮楼,配备九二式重机枪一挺,探照灯夜间扫视范围极大,火力覆盖极广!
更麻烦的是,它紧贴李云龙新一团的防区边缘,位置刁钻敏感。我们若要拔除此钉,兵力调动稍有不慎,极易引起新一团的误会,甚至擦枪走火!”
他抬起头,看向楚云飞,眼中带着忧虑:“团座,日军依托此据点,对我运输车队骚扰日益频繁,损耗直线上升!长此以往,各防区补给都将吃紧!
然我军目前各线压力均大,能抽调用于攻坚此据点的机动兵力,极限…仅一个加强营,配属一个炮兵排。若强攻,一旦久拖不决,河源县日军主力驰援…后果不堪设想!据测算,河源日军轻装强行军,最快四个小时即可抵达战场!”
“四个小时…”楚云飞重复着这个时间,眼神锐利如刀,在沙盘上老鸦砬子据点与河源县之间反复衡量。窑洞内一片沉寂,只有地图旁的老式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敲在人心上。
片刻,楚云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如同拨云见日:
“强攻硬取,非上策。此据点位置特殊,毗邻李云龙防区,这既是麻烦,或许也是契机!”
他看向方立功,“立功兄,备马!我亲自去一趟小王庄,拜会这位李团长!野骨岭他能一夜连破两钉,这老鸦砬子,未必不能成为我两家联手,再砸碎他囚笼一环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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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庄的团部窑洞,气氛与上次旅长来时截然不同。李云龙大马金刀地坐在炕沿上,瞅着被虎子领进来的楚云飞和方立功,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在看两只自个儿撞进网里的肥羊。
“哎哟!稀客!稀客啊!”李云龙嗓门洪亮,起身相迎,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翻炕桌上的粗瓷碗,“这不是楚团长吗?上次河源县城一别,兄弟我可是惦记得很呐!快请坐!虎子!愣着干啥?给楚团长和方参谋长倒水!拿咱最好的…呃…白开水!”
楚云飞一身笔挺的将校呢军装,与窑洞的土墙草席格格不入,脸上却带着无可挑剔的礼节性微笑:“云龙兄,久违了!冒昧来访,叨扰了。”
他环顾简陋却透着腾腾杀气的团部,目光在墙上挂着的日军尉官指挥刀上停留了一瞬,意有所指地笑道:“云龙兄这几日,动静可是不小啊!野骨岭、白马坡,两把大火烧得整个晋东南都亮堂了!兄弟我在西边,都听得真切,佩服之至!”
李云龙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受了这恭维:“嗨!小打小闹,不值一提!穷哈哈的,不就靠从鬼子汉奸手里抠点嚼谷嘛!哪比得上楚团长你们晋绥军家大业大,吃皇粮的!”
他话锋一转,单刀直入,“楚团长这大忙人,今儿个屈尊降贵跑到我这穷山沟来,总不会是专门来夸我老李的吧?有事儿?”
楚云飞也不绕弯子,收敛笑容,神色郑重起来:“云龙兄快人快语!实不相瞒,兄弟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商,关乎你我两家防区之安宁,更关乎打击日寇之大局!”他示意方立功。
方立功立刻上前一步,指着摊开在炕桌上的地图:“李团长,请看此处——老鸦砬子据点!此据点位置极其险恶,卡死我军重要补给线,对我358团防区,如同骨鲠在喉!
近期日军因贵部在野骨岭、黑石沟的凌厉攻势,已向此处增兵!现驻有日军精锐加强小队八十余人,伪军一个连一百二十余人!核心是其三层砖石炮楼,配重机枪、探照灯,工事坚固,易守难攻!”
李云龙凑过去,眯着眼看了看地图上那个刺眼的红点,又抬眼瞅了瞅楚云飞,没吭声,手指头在炕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楚云飞接话道:“此据点不拔,我部补给线随时有被切断之危!然其位置特殊,紧贴贵团防区。若我部单独强攻,一则兵力捉襟见肘,二则唯恐动作过大,引起贵部误会,反为不美。”
他目光灼灼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