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你以为旅团还有多余的兵力,给你这个败军之将去复仇吗?蠢货!听着!立刻收缩所有外围兵力!放弃一切次要据点!全力固守河源县城。
及周边核心支撑点!没有旅团部的命令,严禁任何中队级以上的出击行动!近期旅团会从其他方向,抽调兵力支援你部!
但在这之前,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像钉子一样给我钉死在河源!守好你的县城!如果再丢一寸土地,再损一兵一卒,你就自己剖腹去向天皇陛下谢罪吧!明白吗?!”
“哈...哈依!卑职...明白了!固守县城!等待支援!” 松井的声音彻底失去了力气,只剩下绝望的服从。
“哼!” 旅团长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咔哒”一声,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松井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软软地瘫坐回椅子上,听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固守...等待...切腹...”
对李云龙和楚云飞那刻骨的仇恨,此刻只能化为无力的毒液,在他心中疯狂滋长、蔓延,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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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庄,团部窑洞,深夜。
油灯的火苗跳跃着,驱散着窑洞里的暑气,也在墙壁上投下几个晃动的人影。李云龙只穿了件汗褂,盘腿坐在炕桌后,面前摆着一小碟花生米,一个粗瓷碗里倒着半碗地瓜烧。
他慢悠悠地捻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又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脸上带着一丝大战后的疲惫,却也掩不住那股子痛快劲儿。窑洞里弥漫着淡淡的汗味、硝烟味和酒香。
“报告!” 门外响起张大彪、沈泉和王怀保的声音。
“进来!” 李云龙头也没抬。
三个营长鱼贯而入,带着一身汗气和夜晚的凉意。
“坐!都坐下!” 李云龙指了指炕沿和旁边的板凳,“虎子,再拿三个碗来!让三位大功臣也喝两口,解解乏!”
虎子应声拿来碗筷,给三人也倒上了一点地瓜烧。
李云龙端起碗,对着三人示意了一下:“来,先走一个!给野骨岭、黑石沟牺牲的弟兄们报了仇!也他娘的让楚云飞开了开眼!这一仗,打得解气!”
“干!” 张大彪最是豪爽,端起碗一饮而尽,辣得直咧嘴,但脸上全是兴奋。
沈泉和王怀保也端起碗,郑重地喝了一大口。
李云龙放下碗,脸上的轻松褪去,看向沈泉,语气变得严肃:“沈泉,重伤员都安排妥了?”
沈泉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油灯下反射着光,立刻答道:“团长放心!回来第一时间就处理了。
重伤员一共二十七名,已经由三营七连林大山连长亲自带队,抽调了一个警卫排(三十人)的精干力量,配备了最好的驮马和担架,天黑前就出发了,连夜送往总部医院!路线选的是最隐蔽的山道,应该安全。”
“嗯,好。” 李云龙点点头,目光扫过三人,“说说吧,咱们的损失。”
张大彪脸上的兴奋收敛了一些,声音低沉了些:“团长,这一仗,咱们啃的是硬骨头!小鬼子是真拼了命了,尤其是最后那波‘板载’冲锋,跟疯狗一样!”
他顿了顿,报出数字:“阵亡弟兄...一百三十二人。其中,老兵五十二人,新兵...八十人。”
“重伤二十七人,沈营长已经安排送走了。”
“轻伤一百一十五人,都在卫生队处理了,问题不大。”
窑洞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李云龙沉默了片刻,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酒,辛辣感似乎冲淡了些心头的堵。一百三十二条人命,换鬼子加伪军六百多,这账在残酷的战争里算是大胜,但每一个人都是他李云龙的兵!
“他娘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三位营长,“新兵头一遭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