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式重机枪缴获三挺!歪把子轻机枪十一挺!掷弹筒十八具!三八式步枪八百五十七支!子弹、手榴弹、军用物资无数,还在详细清点!”张大彪补充道。
鸟枪换炮,真他娘的鸟枪换炮!有了这些硬家伙,老子腰杆更硬了!三营那帮新兵蛋子,这下不用眼馋别人了!沈泉,抓紧时间,把缴获的枪,优先给三营补齐!老子要看到一个满编满装的三营!”
“是!团长!”沈泉大声应道。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三营长王怀保开口了,他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带着血污未洗净的痕迹,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团长!政委!副团长!俺们三营这次……值了!”
他声音有些激动,“那些刚来没多久的新兵蛋子,还有青石峪投诚的伪军,以及青山战俘营投诚过来的那些老兵,这一仗,都算见了大世面!
血里火里滚了一遭,没一个怂的!拿着木棍的都敢扑上去夺鬼子的枪!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爹喊娘!这次缴获的枪,俺保证,发到他们手里,那就是真金白银练出来的兵!都见过血了!”
李云龙看着王怀保,又看了看他胳膊上的伤,用力点点头,语气带着少有的郑重:“怀保,你小子带得好!三营,没给咱新一团丢脸!那些新兵老兵,都是好样的!这一仗的磨练,比平时练三个月都强!好钢,就得在战场上淬火!”
就在这时,窑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警卫连长虎子那特有的大嗓门,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报告!团长!政委!副团长!快出来看看!快出来看看啊!”
几人一愣,快步走出窑洞。只见虎子满脸通红,指着村口方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人!全是人!乌泱泱的!堵在村口了!都是来参军的!说是……说是奔着咱们‘战斗英雄团’来的!”
李云龙等人疾步登上团部旁的小土坡,放眼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王家湾不算大的村口,此刻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一直延伸到村外的山道上,还在源源不断地有人赶来!
有穿着破旧短褂、赤着脚、眼神却异常明亮的青年后生;有背着简单包袱、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走了很远路的中年汉子;甚至还有一些半大的小子,努力踮着脚尖往前挤。他们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热切、是期盼、是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激动。
“长官!俺要参加八路军!打鬼子!”
“俺是榆树沟的!小鬼子把俺们村烧了!俺爹娘都没了!俺要报仇!听说你们是专打鬼子的英雄团!”
“俺有力气!啥苦都能吃!收下俺吧!”
“俺会打铁!能帮队伍修枪!”
“俺跑得快!能给队伍送信!”
……
各种各样的乡音混杂在一起,汇成一股巨大的、渴望杀敌报国的声浪,冲击着新一团每一个干部战士的心房。
李云龙站在坡上,望着这沸腾的人海,望着那一双双饱含血泪与期盼的眼睛,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
他想起了抬着重伤员艰难跋涉的队伍,想起了赵刚和孔捷说的缺医少药,想起了那门用木头轱辘勉强支撑的山炮,更想起了牺牲在峡谷里的二百七十一个兄弟!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转身对身后同样心潮澎湃的团部众人吼道:“走!跟老子去练兵场!老子要跟这些新来的弟兄们说道说道!”
练兵场上,临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李云龙、赵刚、孔捷站在台上。台下,是新一团刚刚经历过血战洗礼、队列肃然的老兵方阵。在他们周围,是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满满当当的新面孔,无数双热切的眼睛聚焦在台上。
李云龙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全场。他没有用喇叭,那洪钟般带着血性的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乡亲们!弟兄们!我是新一团团长,李云龙!”
台下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