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警告,然后疲惫又暴戾地挥了挥手:“都去做事!”
筱冢义男胸膛起伏,沉默良久。参谋长的话不无道理,但他胸中的怒火如同岩浆翻涌,难以平息。最终,他重重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参谋长的建议,但目光依旧死死钉在地图上那个血红的“介休”上。
太岳山区,蜿蜒的山道上。
长长的队伍如同一条土黄色的巨龙,在晨雾弥漫的山谷间艰难而迅速地行进。满载物资的骡马大车吱呀作响,战士们扛着沉甸甸的弹药箱、粮食袋,搀扶着伤员,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兴奋和警惕。
“嗡嗡嗡……”
天际传来一阵沉闷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很快变成刺耳的轰鸣。几架涂着膏药旗的日军侦察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低低地掠过山谷上空,机翼下的太阳徽在晨曦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隐蔽!防空!”各级指挥员的吼声迅速传递开。
队伍瞬间行动起来,大车被推进路旁的树丛,战士们迅速扑倒在岩石后、沟壑里,用树枝、杂草和缴获的日军雨布进行伪装。山谷里除了飞机的轰鸣,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
李云龙和赵刚、孔捷趴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看着飞机一遍遍地在头顶盘旋、俯冲侦察。
“他娘的,小鬼子这是急眼了!”李云龙啐了一口嘴里的泥土,脸上却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丢了这么大个宝贝疙瘩,筱冢义男那老鬼子怕是要气得跳脚骂娘了!”
赵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凝重:“老李,不能大意。鬼子飞机来得这么勤,后面肯定有大动作。侦察机之后,说不定就是轰炸机了。得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尽快进入更隐蔽的山区。”
“嗯!”李云龙点头,对身边的警卫员道:“虎子!传令:一营派出两个加强排,由张大彪亲自带队,前出左右两翼五里,严密搜索警戒!发现任何可疑情况,立刻鸣枪示警!
二营沈泉部负责殿后,清扫痕迹,设置断后警戒哨!三营王怀保部居中,保护好物资和伤员!告诉王怀保,给老子把眼睛瞪大点,尤其是那些刚投诚过来的兄弟,别出岔子!”
“是!”虎子领命飞奔而去。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张大彪立刻点兵,亲自带着两个排的精锐老兵,如同猎豹般分头钻进了两侧的山林,消失在密林深处。
沈泉则指挥二营的战士,仔细地用树枝扫平队伍走过的痕迹,并在几个关键隘口和制高点留下了隐蔽的观察哨。王怀保带着三营的战士,警惕地护卫在长长的辎重队和伤员队伍两侧。
李云龙这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孔捷。孔捷靠在一块石头上,脸色有些苍白,胳膊上的绷带渗着暗红的血迹,那是昨晚阻击时被流弹擦伤的。他身边跟着的新兵连长,脸上也带着疲惫和未散尽的硝烟。
“老孔,昨晚顶得够硬!五百新兵蛋子,扛住了三百多疯狗的扑咬,没让它们咬到咱们的尾巴,好样的!”李云龙拍了拍孔捷的肩膀,力道不小,疼得孔捷咧了咧嘴。
孔捷吸了口气,苦笑道:“硬是硬,可也真他娘的疼!新兵伤亡不小……看着那些娃娃兵倒下,心里不是滋味。”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李云龙脸上的笑容敛去,眼神变得锐利,“新兵见血是好事!活下来的,就是老兵了!这笔账,记在筱冢义男头上!总比全烂在介休城里强!咱们这次捞回的本钱,够养十个营!”
他顿了顿,看向队伍中段,那里有几副担架,抬着重伤员。李长顺和王老二带着十几个臂缠白毛巾的原伪军士兵,正小心翼翼地帮忙抬着担架,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却异常坚定。
“老赵,投诚过来的兄弟情况怎么样?”李云龙问赵刚。
赵刚欣慰地点头:“情绪很稳定!李长顺和王老二觉悟很高,主动要求承担最累的活儿,抬担架、扛重物。,士气很高!都憋着劲儿想打回去报仇呢!是个好苗子!”
“嗯!”李云龙满意地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