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审视……这哪里是去投军的农民?这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赵老四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和王三拉着家常。他悄悄给旁边的二柱子使了个眼色,二柱子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
又走了一段,日头正毒,路边恰好有棵大槐树投下浓密的阴凉。王三抹了把汗,喘着气说:“老哥,歇会儿脚吧?这日头太毒了。”
“行啊,歇会儿,喝口水。”赵老四爽快地应道,率先走到树荫下坐了下来。王三和那两个“农民”也跟着坐下。
赵老四解下腰间的水葫芦,自己灌了两口,然后很自然地递给王三:“来,兄弟,喝两口润润嗓子,这山路走得够呛。”王三感激地接过去喝了几口。
赵老四的目光转向那两个沉默的“农民”,脸上堆起山里人特有的、带着点自来熟的憨厚笑容:“两位兄弟,也喝点?别客气,这水是山泉水,甜着呢!”说着,他把水葫芦直接递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农民”。
那人下意识地抬头,草帽下的眼神锐利地扫了赵老四一眼,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拒绝才不显得突兀。
就在这短暂的迟疑间,赵老四仿佛怕他够不着,很“热心”地往前又凑近了一步,递水葫芦的手也往前一送。
就在这一瞬间,赵老四空着的左手如同闪电般从腰间滑过,一柄磨得锃亮的短柄开山斧的斧柄已经悄无声息地、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那“农民”的耳后!
“唔!”那“农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发出一声闷哼,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软地向旁边倒去。
几乎在赵老四动手的同时,旁边的二柱子也动了!他目标明确,直扑另一个“农民”。那人反应极快,在同伴倒下的瞬间就意识到暴露,身体猛地弹起想要拔枪反抗。
但二柱子更快!他如同猎豹般扑到近前,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精准地砸向对方的下颌!这一拳势大力沉,又是在对方重心不稳、仓促应对之时。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那“农民”连哼都没哼出来,眼珠一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瞬间失去了知觉。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精悍的“农民”已被击晕!这一切快得让王三根本没反应过来,他手里还拿着水葫芦,脸上的谄笑甚至都没来得及褪去,就变成了极致的惊恐!
他看着地上瞬间倒下的两个“太君”,又看看手持斧头、眼神冰冷如刀的赵老四和凶神恶煞的二柱子,裤裆一热,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整个人瘫软在地,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饶……饶命!八路爷爷饶命啊!”王三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闭嘴!”赵老四低喝一声,眼神如刀刮过王三的脸。他迅速和二柱子一起,将两个昏迷的“农民”拖到树丛更深处。在拖动其中一人时,那人身上本就破旧不堪的粗布短褂,被一根突出的灌木枝猛地刮了一下。
“嗤啦——”
本就脆弱的布料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就在那破口掀开的瞬间,一抹极其刺眼的、崭新洁白的棉布边缘,在那脏污的粗布下显露出来!那颜色,那质地……赵老四和二柱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了然!
那绝不是中国农民会穿的内衣!那是只有日本兵才会贴身穿着的、特有的兜裆布——“裈”!这是铁证!
“狗日的鬼子!装得还挺像!”二柱子啐了一口,狠狠踢了地上昏迷的鬼子一脚。
赵老四蹲下身,冰冷的开山斧轻轻拍在王三吓得惨白的脸上:“现在,该你说了。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吐出来!”
---
王家湾,新一团团部。那间作为指挥室的宽敞窑洞里,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汗味、烟草味和地图的油墨味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李云龙背对着门口,叉着腰,死死盯着墙上那张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