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这座森严的军事堡垒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肃杀与躁动。
院子里,军车进出愈发频繁,下来的士兵军容极其严整,装备之精良远超华北驻屯军,眼神中带着关东军特有的倨傲与冷酷。第24师团的先头部队已然抵达,预示着更大规模的钢铁洪流即将涌入山西。
与此同时,司令部收到的战报,方面军直辖之第110师团、独立混成第15旅团及伪军共约1.5万人,计划兵分十路对北岳区的晋察冀根据地展开猛烈扫荡;而在晋西北,第26师团、独立混成第3旅团及伪军约2万人,正与扫荡八路军第120师兴华县、紫岚县等地。
整个华北方面军约二十多万兵力正根据既定部署,在多条战线上对八路军及其根据地发动空前压力,意图彻底肃清抵抗力量。
司令部作战室内,气氛凝重而微妙。巨大的华北军用地图前,新任第一军司令官松岩雄义中将背手而立,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地图上被猩红色标记覆盖的太行山区域。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鹰视狼顾之悍厉气息的将领,肩上的中将星徽彰显其身份——这便是刚刚率先进抵太原的日军关东军精锐、第24师团长佐佐木一中将。
角落里,被降职为参谋长的筱冢义男和前参谋长宫野少将默然肃立,两人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更显阴沉。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关东军同僚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审视,以及松岩司令官对佐佐木一的格外倚重,这让他们如坐针毡。
“佐佐木君,一路辛苦。”松岩雄义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热络。同为帝国悍将,他对这位关东军同僚显然更为看重。
“为天皇陛下效忠,份内之事。”佐佐木一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地图,“司令官阁下,这就是让某些人焦头烂额的太行匪区?”他的话语带着关东军特有的傲慢,毫不客气地刺向一旁的筱冢义男。
筱冢义男脸颊肌肉绷紧,宫野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松岩雄义仿佛没听出话中的讥讽,淡然道:“不错。盘踞于此的,主要是八路军129师,其战力不可小觑,尤擅山地游击。其下属新一旅旅长李云龙,狡诈凶悍,渡边联队的玉碎,便是此獠所为。”他提到李云龙名字时,目光刻意扫过筱冢义男。
佐佐木一闻言,脸上非但没有凝重,反而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李云龙?哼,不过是一介利用了山地和某些部队指挥无能的山匪头子罢了。
筱冢君,”他终于转向筱冢义男,目光如刀,“我听闻,渡边联队被围之时,援军逡巡不前,指挥失当,以致良机尽失?若是我关东军在此,断不容一整支联队陷于绝地!此非兵之过,实乃将之惰!”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指责和羞辱。筱冢义男脸色煞白,他强压屈辱与怒火,沉声道:“佐佐木师团长阁下,当时局势瞬息万变,八路军攻势规模远超预期,各部皆遭猛烈攻击,通讯屡屡中断。且李云龙用兵极其刁钻,阻援打点,手段狠辣……”
“好了,筱冢君。”松岩雄义冷冷打断,“过往失利,大本营已有定论。当下要务,是商讨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肃清匪患!”他显然不愿再听任何“辩解”。
他转向佐佐木一,语气变得果断:“佐佐木君,第24师团乃帝国陆军的王牌,装备精良,久经沙场。方面军调贵部入晋,正是要倚仗贵部之绝对武力,一举荡平太行、太岳之敌,永绝后患!”
佐佐木一傲然挺胸:“司令官阁下敬请放心!我第24师团将士已枕戈待旦,必用敌人的尸骨洗刷帝国陆军在此地蒙受的耻辱!所谓八路军,不过土鸡瓦狗,在我师团的重炮铁蹄之下,必将化为齑粉!”他的自信爆棚,仿佛胜利已如探囊取物。
松岩雄义对此十分满意,他要的就是这股锐气:“好!鉴于贵部长途跋涉,需要时间休整并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