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较高的位置,但视野依旧受到很大限制,夜间观测尤为困难。
而且,部队今日连续作战,士兵们身心俱疲,炮兵阵地的防卫力量也显不足。若敌军小股部队渗透进来,破坏火炮或袭击观测所,对我军火力将是沉重打击。”
战车中队长西尾大尉也闷声道:“我的战车分散在营地周边担任固定火力点,燃油和弹药补充困难,夜间机动性大打折扣,几乎成了活靶子。”
山口次郎听着部下们的忧虑,脸色更加难看。他何尝不知道此地地形不利?
但白日损失惨重,推进艰难,士兵疲惫已极,天色已晚,若再强行军寻找新的宿营地,且不说能否找到合适地点,部队的体力和士气恐怕会先一步崩溃。更何况,谁能保证转移途中不会再次遭遇那神出鬼没的伏击?
他烦躁地一挥手,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用一种近乎固执的自信语气说道:“诸君不必过分担忧!八路军?哼,他们擅长的是偷袭、骚扰,是见不得光的鼠辈伎俩!
如此大规模的山地夜间进攻,需要极强的组织度和火力,就凭他们那些缺乏训练的部队和简陋的装备,根本无力发动!”
他走到帐篷门口,指着外面严密的警戒:“我们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探照灯、巡逻队、明暗哨卡层层布置!我已命令向东西两侧山梁派出了多个警戒小组,设立了明哨和暗哨!
一旦发现任何异常,他们会立刻鸣枪示警!营地内的部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的声音提高,既像是在说服部下,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的士兵是关东军精锐,即便疲惫,也拥有极强的纪律性和战斗力!八路若敢来偷袭,正好!让他们撞在我们的铁壁上,碰得头破血流!总好过我们在山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被他们骚扰!”
他环视众人,下达最终指令:“今夜,各部务必提高警惕,轮流休息,弹药随身,随时准备战斗!尤其是炮兵和战车部队,要加强警戒力量!
只要守住今夜,明日拂晓,我军便可一鼓作气,突破当面之敌,与右路军会师张庄镇!届时,便是我们一雪前耻,彻底歼灭新一旅之时!”
“嗨依!”众军官见联队长决心已定,虽心中仍有疑虑,也只能齐声应命,纷纷退出帐篷,返回各自部队进行部署。
帐篷内只剩下山口次郎和川口中佐。川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联队长阁下,是否再加强一些两翼山地的警戒力量?特别是暗哨的数量……”
山口次郎望着外面漆黑的山影,沉默了片刻,最终摆了摆手:“按既定方案执行即可。兵力有限,过度分散反而容易被各个击破。我相信帝国士兵的警觉性。” 他嘴上虽如此说,但内心深处那一丝不安,却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缓慢而顽固地扩散开来。
……
与此同时,十里之外。一处隐蔽的山坳里,树木繁茂,几乎完全隔绝了光线和声音。这里的气氛同样凝重,却充满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种大战来临前高度压抑的兴奋和凛冽的杀意。
新一旅团级以上干部及直属营主官齐聚于此:旅长李云龙、政委赵刚(特地从虎头山根据地赶过来毕竟是重大战斗关乎全局。)、一团团长张大彪、三团长王怀保、四团长邢志国、尖刀大队大队长林骁、炮兵营营长王承柱、骑兵营长孙德胜、特务营营长小六子、工兵连连长李德发。
没有人抽烟,没有人交谈,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灼热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中间那个被几支手电筒照亮的地图。
李云龙半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指着地图上日军营地所在的那片洼地,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情况都清楚了!山口老鬼子和他的乌龟壳,已经被咱们按在了这个绝佳的坟地里!东西两面是山,中间是洼地,他娘的简直就是给老子准备的天然屠宰场!”
他的树枝重重地点在日军营地标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