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洪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瞬间阳光灿烂。
“但是!”李云龙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你给我听好了!第一,这个侦察排,必须绝对精干,宁缺毋滥!第二,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前出侦察、侧翼警戒和战场搜素,没有老子的命令,不许擅自投入正面攻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云龙的目光紧紧盯着小六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给老子保护好你自己!听见没有?你要是敢给老子掉一根汗毛,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到时候,你就给老子永远待在后勤处喂马去!”
这看似凶狠的威胁,听在小六子耳中却如同天籁,他知道这是旅长对自己别样的关心。他用力挺直胸膛,大声吼道:“是!旅长!我一定保护好自己,坚决完成任务!绝不给您丢脸!”
“滚蛋吧!下去准备!傍晚前,把人给老子挑好,到一团驻地报到!”李云龙挥挥手。
“是!”小六子敬了个礼,转身像一只撒欢的兔子,飞快地跑出了指挥部,那轻快的步伐,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看着小六子消失的背影,赵刚无奈地笑了笑,对李云龙说道:“老李啊,你呀……你不在的这近半年,这小子可没少跟我磨,三番五次请战,都被我以保卫旅部和根据地的名义给驳回去了,可把他给憋坏了。你这刚一回来,他算是找到靠山了。”
李云龙也笑了笑,目光深邃地望着门外,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和决然:“老赵,雏鹰总得离巢,才能飞得高,看得远。
老是把他圈在窝里,怕这怕那,他永远也长不成搏击风雨的雄鹰。这小子是块好料,跟他哥一样,有血性,有灵性。这次就让他去吧,战场上见真章!”
赵刚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他明白李云龙的良苦用心,也相信小六子的能力。
接下来的半天,整个虎头山根据地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一团、炮兵营、骑兵营的驻地,人喊马嘶,口令不断。战士们检查枪械,分发弹药,整理行装,炊事班加紧制作便于携带的干粮。
骡马被套上车辕,沉重的山炮、野炮被熟练地分解成几个部分,准备由骡马驮载或人力扛运。一种大战将至的紧张与亢奋气氛,弥漫在根据地的每一个角落。
小六子回到特务营,立刻按照李云龙的指示,从全营精心挑选了五十多名原侦察连出身,军事技术过硬、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了一个精干的加强侦察排。每个人都配备了最好的武器,携带了充足的弹药和侦察器材,摩拳擦掌,只待出发。
夕阳西下,将虎头山染成了一片金红。李云龙已经披挂整齐,背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鬼头大刀,站在旅部门前。赵刚、即将负责留守指挥的孔捷(已从王家湾赶回)、三团长王怀保等人站在他身旁,进行最后的告别。
“老赵,老孔,怀保,家里就交给你们了!”李云龙用力握住赵刚和孔捷的手,“破袭战一定要打得狠,打得巧!要把鬼子的疼处打出来!”
“放心吧,老李(旅长)!保证完成任务!”三人异口同声。
就在李云龙转身,准备下令部队开拔之际,一名报务员拿着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气喘吁吁地飞奔而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报告旅长!政委!总部急电!中条山……中条山战役全面爆发了!日军已于今日拂晓,向我中条山守军全线发起猛攻!”
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虽然早有预料,但当战争真正来临的这一刻,依然让人心头沉重。
李云龙一把抓过电文,迅速扫过,脸上的肌肉绷紧,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战火。他猛地将电文攥在手里,对赵刚厉声说道:“老赵!时机到了!通知留守各部,按计划,立即展开对同蒲路、太长公路的破袭作战!动静越大越好!我这边,必须立刻南下!”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翻身上马,对着已经集结完毕、肃立待命的主力部队,发出了雷霆般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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