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诚恳地说道:“李旅长,陈旅长(指老旅长),若二位不嫌弃武某年长几岁,又是个败军之将,咱们今日便以兄弟相称,莫要再旅长、军长的客套了,如何?听着生分!”
李云龙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感受到那双手传来的力度和掌心粗糙的老茧,心中对此人的观感好了不少。他本就是性情中人,见对方如此爽快,也哈哈一笑,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好!武兄是爽快人!那我李云龙也就不矫情了!武兄!”
老旅长也笑着点头:“如此甚好,坐,都坐。”
三人重新落座。老旅长这才切入正题,对李云龙解释道:“云龙,武军长率领的98军,是此次中条山战役后,唯一没有渡过黄河南下,而是主动转入我太岳山区,意图在敌后坚持抗战的成建制军级部队。
武军长此次前来,就是希望能够与我们八路军太岳军区部队摒弃前嫌,攻守相望,共同在这敌后战场,抵抗日寇,报效国家!”
李云龙闻言,心中了然。他对于联合抗日自然是赞成的,但经历了太多摩擦和“皖南事变”那样的惨剧,他内心深处对国民党军,尤其是中央军嫡系,始终抱有一份极强的警惕。即便是对这位看似坦诚的武军长,他也不敢完全放心。
他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武兄深明大义,能在如此困境中选择深入敌后,与我等共同抗日,我八路军自然是万分欢迎!只要是真心打鬼子的,那就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兄弟!我新一旅定然全力支持!”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武军长,语气虽然依旧带着笑,但话里的分量却重了许多:“不过,武兄,咱们既然是兄弟,有些丑话我得说在前头。
咱们合作抗日,贵我双方都需拿出诚意来。可不能再出现像皖南事变那样,背后捅刀子、同室操戈的事情了。若是再有那般行径……”
李云龙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一股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凛冽杀气隐隐透出,“……可就别怪我们八路军不讲情面,手里的枪炮,认不得什么军长、旅长了!”
这话一出,会客室内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凝!
老旅长眉头微蹙,似乎觉得李云龙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和尖锐,正要开口圆场。
却见武军长猛地站起身,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他右手握拳,重重捶在自己的左胸心口,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被质疑的屈辱和自证清白的决绝:
“云龙兄!陈兄!此言差矣!我武某人出身西北军,追随杨虎城将军多年,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对付友军、背后捅刀子这等龌龊之事,我西北军上下,绝对做不出来!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武某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请云龙兄放心!我98军此番留下,绝非权宜之计,更非奉命‘剿共’!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打鬼子!为那些在中条山枉死的弟兄们报仇!为了光复我华夏大好河山,让咱们的父老乡亲,不再受倭寇的欺凌和屠戮!”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和自嘲:“不瞒二位,自西安事变之后,我们西北军处境日益艰难,处处受排挤,连最基本的军饷、弹药、被服都时常断供,如同后娘养的孩子!
但我们当兵吃粮,穿上这身军装,抗日救国,不是为了做给某个人看,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这四万五千万同胞,是为了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这番掷地有声、发自肺腑的话语,让李云龙动容了。他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真诚和那股被压抑许久的血性。西北军,他听说过,确实是一支有骨气、能打仗的队伍,在抗日战场上也是屡立战功,却因出身问题备受倾轧。
李云龙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他也站起身,再次用力握住武军长的手,语气诚恳了许多:“武兄!快请坐!是兄弟我失言了!李某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去,但绝无怀疑武兄和西北军弟兄们抗日决心的意思!
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