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太岳山北麓,我等遭遇了何等的奇耻大辱!”
他的手指猛地抬起,如同毒蛇出信,狠狠戳在地图上王家湾附近的一个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一个加强联队!一个齐装满员、装备精良的加强联队!超过五千名最优秀的帝国勇士!
在追击一群他们称之为‘土八路’的溃兵时,竟然……竟然落入了李云龙卑鄙的圈套,几乎全军覆没!联队长山口大佐,帝国陆大毕业的优秀将佐,力战殉国!无数的忠魂,永远地留在了那片贫瘠而陌生的山沟里!”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佐藤旅团长,又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这份战报传回新京(长春),传回关东军司令部,我们那些昔日的同僚,梅津司令官阁下麾下的将领们,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第24师团?
是同情我们的遭遇?还是私下里讥笑我们关东军不过是徒有虚名,连一群藏在山里的老鼠都对付不了?!我们第24师团的军旗,何时蒙受过如此尘埃?!我佐佐木一的颜面,又该置于何地?!”
大堂内死寂一片,只有军官们粗重的呼吸声和灯芯燃烧的噼啪声。佐藤旅团长的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紧紧握着的拳头指节发白。那次惨败,不仅是他个人的耻辱,更是整个师团难以洗刷的污点。
佐藤猛地站起身,向着佐佐木深深鞠躬,声音带着沉痛与一种急于辩白的激动:“师团长阁下!请您务必保重!李云龙所部,实乃狡诈凶残之匪类,绝非寻常中国军队可比!
他们从不与我军进行正面决战,只会像山魈鬼魅一般,依托复杂至极的山地地形,进行无耻的偷袭、伏击,断我补给,扰我后方!初次交锋,我军对其此种卑劣战法一无所知,加之……加之山口君确有轻敌冒进之失,方才……方才遭此暗算!”
他略微直起身,试图将这份耻辱分摊出去,也为自己和部队寻找一丝心理安慰:“况且,师团长阁下明鉴,遭受李云龙毒手的,又岂止我第24师团?第一军的松岩义雄司令官阁下,坐镇山西,不也是在此人手下屡屡受挫吗?
重建的第九旅团被其一口吞掉,第四旅团被打得伤筋动骨,连帝国经营多年的临汾重镇,都被其趁虚而入,劫掠一空!由此可见,此獠实乃我军在华北之心腹大患,而非我关东军战力不济!”
“八嘎!”佐佐木到一不耐烦地厉声打断,他不需要这种苍白的辩解,更厌恶将失败归咎于他人或客观原因,“过去的失利,纵有万般理由,也无法改变帝国勇士鲜血白流的事实!
耻辱,唯有耻辱!而洗刷耻辱,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敌人的头颅和鲜血,用一场彻底的、毁灭性的胜利!”
他“嘭”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跳起,茶水四溅,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正因如此!
此次岗村宁次司令官决心发动前所未有的肃正作战,我,佐佐木一,亲自向司令官阁下请缨,立下军令状,担任扫荡太岳军区、尤其是彻底铲除李云龙新一旅的北线总指挥!岗村司令官已将此重任,全权交付于我第24师团!”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在佐藤旅团长的脸上:“佐藤君!你的旅团,虽经山口联队之殇,但这半年来,我亲自从关东军留守部队和国内补充了大量经验丰富的士官和精锐兵员,武器装备亦优先补充,甚至加强了部分新式装备。
我且问你,此时此刻,你的旅团,是否已重铸锋芒?是否敢于担当此战之主攻先锋?能否将那李云龙的项上人头,亲自斩下,置于我的案前,以告慰山口联队数千英灵?!以正我关东军赫赫威名于天下?!”
佐藤旅团长闻听此言,浑身一震,猛地并拢双腿,身体挺得如同标枪一般,脸上所有的沉郁和辩解之色瞬间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复仇火焰所取代。他嘶声吼道,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有些变形:
“嗨依!师团长阁下!卑职及麾下全体官兵,这半年来枕戈待旦,无一日不敢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