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她的天眼被师父所封,暂不得见阴阳,但听得见他们的声音。
“这丫头凶是凶了点,阳气足,咱们待着也暖和。”
“醒醒,咱们早就不是人了,要那么暖和作甚?”
“老子就喜欢!就爱蹭点阳气,咋滴吧你!做鬼还不能有个喜好了?”
都是碎嘴子......
“小姐。”一声轻唤自身后传来。
柳晴晚回头,竟是玄鸦与惊云。
玄鸦一身粗布衣裳,面容平静,五年前,柳晴晚于深山采药时,在山崖之下救回了浑身是血的她,玄鸦伤愈后,只道无处可去,愿以五年劳役偿还救命之恩。
玄鸦一生命薄如纸,京城这等权欲倾轧、煞气弥漫之地,只会催得她的性命。
柳晴晚临行前,特意为玄鸦安排了远离尘嚣的清净住处,留下了足够银钱,嘱她好好生活。
怎料,她竟还是寻来了。
“小姐,您就当收了张狗皮膏药成精,甩不掉的。”
柳晴晚:“......”
谁教她这么形容的。
柳晴晚正计划将退婚一事提上日程,他们的到来正是时候。退婚之事已提上日程,可李玄如同跗骨之蛆,绝不会轻易放手。
那纸婚帖还锁在柳家老宅,她若只身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少不了被百般刁难,甚至被直接扣下。
思绪及此,她心中已有计较。
“玄鸦,你来得正好。我要你潜回柳府,不必做别的,只需每日设法,收集我父亲书房废弃的稿纸文书。”
那些柳常元以为揉碎了、烧尽了的东西,往往才藏着不欲人知的真话。
“惊云,你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随即,她将一个沉甸甸的粗布包裹递给柳晴晚。
“小姐,这是您留在儋州小筑的银钱。”
这是柳晴晚带着她俩在儋州做的一些生意,师父出门云游,几年都不见踪影,平常的花销都得她们自己想办法。
“我们寻思着,您在此地立足,比我们更需要它。”
柳晴晚接过包裹,入手一沉,里面赫然是整整齐齐的三百两白银。
这笔钱,无异于雪中送炭。
柳晴晚正与玄鸦清点银两,旧宅那扇不甚牢固的木门便被人从外不客气地推开。
“胡闹!”他开口便是训斥,“放着家里的高床软枕不睡,跑来这破落地方,成何体统?收拾东西,立刻跟我回去!”
柳晴晚缓缓站起身,并未看他,而是细致地将桌上的银两一一收好,动作慢条斯理。
“父亲言重了。女儿在此处,很好。”
“很好?”柳常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独自住在外面,惹人闲话,败坏的是我柳家的门风!你让为父的脸往哪儿搁?让你祖母如何自处?”
柳晴晚静静地听着,她并未直接反驳,反而从袖中不疾不徐地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那是她平日用来封穴制药的器物。
“父亲,您可知,民间有句老话。说谎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
“您方才字字句句,忧心门风,关切祖母。这其中,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怕女儿脱离掌控,碍了您的前程,或是怕女儿将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捅到天上去?”
“本官一个尚书,用得着说谎吗?真是荒谬!”
柳晴晚微微偏头,“女儿只是想提醒您,话说出口前,不妨掂量掂量。这一万根针的业障,不知您这身子骨,可还吞得下?”
柳常元被她这番举动和诛心之言震得脸色铁青,喉头滚动,竟一时语塞。那根小小的银针,仿佛真刺得他极不舒服。
他避开那根银针,“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故弄玄虚!为父今日来,是通知你,不是与你商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