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背后捅刀,四处散播谣言,母亲怎会被夺了诰命!我们柳家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柳老夫人的诰命被夺,被气得下不来床,家族声誉一落千丈,往日巴结逢迎的人家如今都避之唯恐不及。
“待女儿与李家的婚礼一成,风风光光地嫁过去,这便是天大的喜事!冲喜过后,祖母心中一宽,病气自然就去了一大半,定会好起来的。”
这边刚安顿好,隔壁房间隐隐传来压抑不住的痛哼,“疼!我的腿……啊——!”
王氏吩咐玄鸦去将少爷的药拿过来。
柳云迟疼得在地上打滚,不停咒骂,“柳晴晚你个贱人,你跟你母亲一样,是个贱人!”
要不是她母亲林氏,自己的腿怎么会断?怎么会像个废人一样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
当年林氏明明就在旁边,她就是故意看着自己从阁楼上摔下去的,她为什么不拉住他?她凭什么不拉住他?!
如今他虽能拖着这条残腿勉强行走,但每逢阴雨天,骨髓里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而林氏,竟不再像条狗一样乖乖守在他身边伺候了!
她怎么敢?她林婉这个贱人,就该一辈子跪在我面前赎罪!
玄鸦端着一个锦盒走进柳云迟的房间,“少爷,药来了。”
王氏打开盒盖,上面只躺着三颗乌黑的药丸,“怎么只剩三颗?”
说完便朝着玄鸦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呵斥道:“没用的东西。”
柳晴晚正坐在石凳上,摆弄着手里的棋盘,这棋局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杀机,不远处,丫鬟惊云手持长剑,身形灵动,剑光霍霍。
在柳晴晚身侧,身形半透明的鬼魂小女孩,正乖巧地飘在一旁,柳晴晚落下一子,她并未抬头,声音轻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鬼魂小女孩低语:
“柳云迟赖以止痛的那些药,方子精妙,确是花了心思的。”
“不过,那些药材再难得,终究是凡物。这药最重要、最画龙点睛的一味,乃是药引子。”
“而这药引子,便是本姑娘的血。”
惊云的剑招未停,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而那鬼魂小女孩,则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周身散发出丝丝阴凉的气息。
其他的鬼魂们被柳晴晚赶去后院了,自从吸食了紫气后,她对这群“非人哉”感知越来越浓烈。
若是一堆鬼魂围在柳晴晚身边,她周围的空气都是刺骨的,近日,即便只带着小女孩一个,她也不得不在春日暖阳下,额外多加了一件薄绸外衫。
“这样也好,”她低声自语,“待到三伏酷暑,烈日灼人时,再将你们唤到身边来,倒是省了用冰的麻烦。”
柳晴晚目光扫过身旁小女鬼周身那肉眼难辨的森森寒气,忽然有了新的主意。
她起身,袅袅走向小厨房,对身后的小女孩道:“跟上。”
柳晴晚取来早已备好的甜酒酿和干桂花,又拿出一只白瓷钵。
她并未取冰,只是示意那鬼魂小女孩飘近些,随着那无形寒气的弥漫,瓷钵壁上渐渐凝结起一层细密的白霜。
“味道倒是不错,”柳晴晚舀起一勺看了看,晶莹的米粒和金黄桂花在寒气中微微颤动。
暮色渐合,摄政王府的书房内已点起了灯。
萧衡搁下笔,抬眸看她,“柳姑娘今日来得早。”
“既答应了为王爷医治,自当尽心。”柳晴晚说着,将食盒轻轻放在案几一角,打开盒盖,端出那只白瓷碗。
她双手将碗轻推至他面前,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自家小院招待友人。
“今日诊治前,先请王爷尝尝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食,冰酒酿桂花,或许能清心静气。”
他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柳娘子手艺不错。”
“不过是些取巧之物,王爷若不嫌弃,便尝个新鲜。此物寒气特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