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既知我下去,又怎会真的让我上不来?”
柳晴晚指尖浮出一丝紫气,“我死了,阿兄怕是不久便要下来陪我。”
“柳大人说得不错。你若是死了,我确实活不成。”
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暧昧交错。
“你从一开始接近本王,不就都算好了吗?”
萧衡拂过她落在肩头的发丝,“假借紫气替我治旧疾,却暗中将自身的寒气渡给我。如今我这身子,与你已是同生共死。”
他的手掌缓缓下移,虚虚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重,“柳晴晚,你真是打得好算盘。”
“让我既离不开你,又动不得你。若是伤你分毫,这寒气反噬,怕是会要了我的命。”
柳晴晚从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她就未曾真正相信过任何人。接近萧衡,不过是因为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她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即便后来,她隐约察觉到这位摄政王待她似乎有些不同,她也从未放下过戒心。
信任在这吃人的京城里,是最奢侈也最致命的东西。
后来,她得知多年前她母亲曾救过萧衡一命。有那么一刹那,她看着书房里萧衡映在窗上的剪影,心口确实软过一瞬。
但也仅此而已。
她很快便亲手掐灭了那点不该有的动摇。
救命之恩又如何?真心瞬息万变,尤其是在这权力倾轧的漩涡中心。
今日的感念,未必不会成为明日拿捏她的把柄。此刻的维护,谁又能保证不是更高明的算计?
柳晴晚抬眼看他,“阿兄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在算计你。当初若不是你非要试我的深浅,又怎会中了这寒气的招?”
她微微偏头,发丝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尖:“况且,阿兄不也乐在其中吗?毕竟这世上,能与你这般同生共死的人,可不多。”
这寒气与其说是束缚阿兄的枷锁,不如说是确保我们这场交易能够公平进行的一道保障。
毕竟,只有性命相连,合作才能长久。
“需要我做什么?”萧衡开口。
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似乎比平日多了些难以分辨的情绪。她迅速收敛心神,将所有不必要的杂念摒弃,重新变回那个算无遗策的柳大人。
“阿兄凑近些。”柳晴晚在他耳边低语。
萧衡尽数应下,只对她嘱咐道:“别受伤。”
她微微一笑,“阿兄放心,我惜命得很。”
夜色深沉,陈家书房内烛火摇曳。
柳晴晚不请自来,推门而入时,陈功曹正对着一幅堪舆图出神,陈家收到宁王的旨意要取柳晴晚的性命。
“柳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柳晴晚走到书案前,目光扫过那张复杂的舆图。
“陈大人连日操劳,可是在为这地脉郁结之事烦心?”
陈功曹心头一紧,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越是这样的人,越要除掉,
“我观这舆图所示,祖坟东南隅的泄气之处,似乎尚未完全疏通?若此地气不畅,恐于先人安宁有碍,亦会波及子孙运数。”
这小子年纪轻轻,眼光竟如此毒辣!这地脉郁结的关窍,连赵大师也是耗费多日才堪破,她竟似信手拈来,倒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
“那依柳大人看,此事该如何做?”
她叹了口气,状似无奈:“我既奉旨督造,若坐视不理,他日朝廷追究起来,你我都难辞其咎。”
陈老太爷,可是朝堂的重臣,虽在先帝驾崩、宣帝登基后告老还乡,但宣帝念其功勋,特赐下这北河城旁的封地。
如今老太爷的陵墓修建,朝堂之上,不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如让我亲自去那穴眼之处查看一番?或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