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柳大人,我喝,我一定陪大人尽兴。”
陈宁生原本不想来参加这个宴会,但听说老头子要对京城这个官差下手,立马来了兴趣。
“这么能喝?”
他自认酒量在年轻一辈里已是翘楚,没想到这京城来的小白脸竟如此深藏不露?
眼见柳晴晚面不改色地又饮下一碗,而他爹已然摇摇欲坠,他心头火起,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和那小子拼个高下。
刚迈出一步,却被哥哥陈明义一把拉住。
“下药不就行了?”
我们又不是啥正人君子,那小子一看就很碍事,跟他费这力气做什么?
“让他不省人事,直接扔进墓里了事,岂不干净利落?”
陈宁生虽然冲动,但对这个心思缜密的哥哥向来信服,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从他哥身上顺了好几包毒药,恨不得全塞到柳晴晚的酒碗里。
“柳大人!好酒量!我陈宁生服了!这坛酒,我自罚三碗,向您赔罪!”
随后给柳晴晚敬酒,她喝下后果然有些醉意,连脚步都虚浮了不少,待到酉时早就晕晕欲睡。
监工将众人撵到陵墓里,监工看着陆六往里走。
这小子,当初陈家放出风声要挑选工匠“自愿”殉葬祭祖时,就属他闹得最凶,后来被强行押来陵墓帮工,也是整日阴沉着脸,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干活时没少挨鞭子。
如今居然临时改了主意?
这小子可不是什么软骨头,怎会突然转性?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几步追上前,一把拽住陆六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低喝道:“陆六,你之前不是骨头硬得很吗?怎么,现在想通了,要当陈家的忠仆,下去伺候老太爷了?”
“想通了。”他声音沙哑,“闹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早晚都是个死,不如给自己留个痛快,只要你们不再找小荷的麻烦。”
自愿殉葬的人不在少数,北河城一带这些年收成不好,路边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抚恤金,好歹能给家里换点米粮。
陈功曹亲自上前拍了拍柳晴晚的肩膀,将趴着睡觉的柳晴晚叫醒。
“柳大人、柳大人,酉时到了。”
柳晴晚体内阴气早已将那点酒力和之前压制的药力化解得七七八八,柳晴晚扶着额头,佯装被惊醒,跟着工匠一块进去。
她整理了一下微皱的官袍,“放心,陈大人,本官既应承了你,自会……尽力而为。”
陆六见状上前拦住柳晴晚,陈功曹生怕这浑小子在最后关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坏了大事,立马让监工拦住他。
“你放心。”柳晴晚低语道。
陆六明了,柳大人这是有自己的打算。
酉时一到,断龙石落下,以陆六为首的众工匠纷纷不解,柳大人为什么要跟他们一块进来,这不就是纯送死吗?
更何况柳大人是京官,又有本事,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柳晴晚绕过他们,径直走到墓室东南角一处看似寻常的石壁前,不少怨气从中泄出。
“他们用活人殉葬有多久了?”柳晴晚问。
一位稍显年长的工匠回答道:“约莫有个二三十年了吧,原先北河城用活人祭祀只是一个传说,没人这么干。”
原本他还有些顾忌,但想着自己就是个将死之人,但说无妨。
“后来陈家老太爷,就是现在这位陈功曹的父亲,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个邪门的方士。
那方士说,陈家祖坟所在虽是潜龙地脉,但龙气沉睡,需以‘生魂为引,血气为媒’,方能唤醒龙气,庇佑陈家世代昌盛,权倾北地。”
起初还只是偷偷摸摸,找些无亲无故的流民、乞丐,或者花钱从人牙子手里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
北河城世家纷纷效仿,这殉葬就成了定例。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