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心下一惊,他陈家何时惹到这位爷了?摄政王萧衡权倾朝野,日理万机,怎会突然有闲暇亲临这地方。
朝堂风云诡谲,波谲云诡。宁王表面上跟摄政王兄友弟恭,关系不错。
可私底下究竟怎么,他陈功曹不得而知,也根本不敢去深究。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北河城功曹,是宁王麾下众多马前卒之一。
宁王这边刚下令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位京官,后脚摄政王就亲自过来了。更何况这位钦天监的柳大人,还是摄政王亲自举荐的。
这意味着什么?
是摄政王早已洞悉了宁王的计划,特意前来施压、阻止,甚至是来清算的?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摄政王设下的一个局,用柳晴晚为饵,来钓他们这些宁王的党羽上钩?
“快!快随我前去迎接!”陈功曹慌忙整理衣冠。
只要拖过今晚,待到明日卯时,里面尸骨已寒,一切尘埃落定。
届时就算摄政王有通天的本事,没有确凿证据,也难在明面上将他如何,自有宁王周旋。
陈功曹立刻走到摄政王面前,“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不知王爷突然驾临北河城,可是有要紧公务?若有差遣,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萧衡端坐于太师椅上,“本王途经,听闻陈家祖陵修缮乃地方大事,关乎一地气运,特来看看。陈功曹将此事办得如何了?”
陈功曹心头一紧,连忙躬身回答:“托王爷洪福,祖陵修缮已近尾声,一切顺利。”
“只是今日酉时,柳大人为彻底疏导地脉,已亲自入内,并按规制落下了断龙石。柳大人吩咐,在她出来之前,万万不可惊扰,否则地脉反复,凶煞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啊王爷!”
“哦?”萧衡眉梢微挑。
“柳大人倒是尽心。只是这断龙石落下,内外隔绝,若里面真有什么‘凶煞’,柳大人孤身一人,陈大人就如此放心?”
陈功曹此刻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下一刻他就瞧见,黑影卫正押着陈宁生过来。
这逆子不是去处理那个叫小荷的丫头了吗?怎么会落到黑影卫手里?!
“看来陈公子行色匆匆,是有什么急事?”
陈宁生被他爹狠狠瞪了一眼,更是慌乱,脱口而出:“父、父亲!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小荷!还、还有那两个女护卫…”
“住口!”陈功曹厉声喝断,却已来不及。
萧衡眉梢微动:“东西?什么东西,值得陈公子如此兴师动众,连本王安排在柳大人身边的人都敢动?”
那两个女护卫,竟是摄政王的人!
陈功曹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陈大人,本王在问你,本王的义妹,什么时候能出来?”
“义、义妹?!”
那小子竟然是女的?!而且还是摄政王的义妹?!这怎么可能!
他原本以为只是处理一个碍事的、有点背景的京官,最多是摄政王麾下一个得用的棋子,折了也就折了,自有宁王周旋。
以宁王的势力,定然知晓,可他依旧下令让自己动手。
这分明是借刀杀人!
无论成败,他陈功曹和整个北河陈家,都注定要被推出来承受摄政王的滔天怒火。
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和他的家族,就只是宁王棋盘上,一枚可以随时牺牲的过河卒。
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现在攀咬宁王,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死得更快。
“陈功曹,殉葬一事,你作何解释?”
陈功曹猛地一颤,抬头看去,只见萧衡身边,竟然站着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人——陆六!
“自我朝太祖仁皇帝起,便已明令废止活人殉葬,此乃祖制铁律!你陈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设刑堂,以活人殉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