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无数无辜的人将会受到伤害,而她,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
小金鱼被吴三桂安排在西厢房里,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满心的苦闷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厢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衬得她的身影愈发单薄。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浴桶,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暂时掩盖了满心的哀愁。
待洗净铅华,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衫,小金鱼望着铜镜中略显憔悴却依旧清丽的面容,眼眶微微泛红。
转身看向桌案,吴三桂吩咐下人准备的一大桌美食摆满了桌面,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香气,可她胃里一阵翻腾,实在没什么胃口下咽。
这些佳肴在她眼中,不过是吴三桂虚伪的施舍,是他妄图操控自己的手段。
在这寂静又压抑的空间里,小金鱼思绪万千,越想越觉得绝望。
她反复思量,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之下,只能以死来终结吴三桂的阴谋诡计。
只要自己死了,吴三桂便失去了要挟卫小宝的人质,小宝哥哥就不用冒险前来,陷入这危险的绝境。
所以,她才主动提出自己写信,实则是想着在临死之前,能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再吃一顿饱饭,也算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小金鱼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窗台前,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桌面,宛如铺了一层银霜。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提起毛笔,蘸饱墨汁,在洁白的纸张上落下第一笔。
她要给卫小宝写一封绝笔信,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笔尖触及纸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回忆着与卫小宝一同度过的童年时光,那些在巷子里嬉笑玩耍的日子,还有小宝哥哥许下的要保护她一辈子的诺言。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纸上,洇散了墨迹。
她知道这封信可能永远也到不了卫小宝的手中,但她还是要写,这是她对卫小宝最后的倾诉,是她满心眷恋与不舍的寄托。
写完信,小金鱼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放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贴近卫小宝的心。
她又找来一根白绫,双手颤抖着将其一端系在房梁之上,另一端挽成一个死结。
她泪流满面,眼前浮现出卫小宝的笑脸,心中默默祈祷着:“小宝哥哥,你千万不要来救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就在她踮起脚尖,准备将绳子套上脖子时,“笃笃笃”,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小金鱼吓得浑身一颤,手一松,白绫滑落至地面。
她慌乱地用衣袖擦干眼泪,急忙收起这一切,然后快步走到门口,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轻声问道:“谁?”
“我,一个出家人,想跟姑娘聊聊天!”
那声音竟然出自一个女人,清脆又清柔,宛如山间清泉流淌,说的还是苏州一带的口音,与小金鱼的扬州话竟有几分相似,这熟悉的乡音让小金鱼微微一怔。
这出家之人又是谁,为何会深夜来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