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宿州城却已从睡梦中苏醒。\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然而,唤醒这座城市的并非往日的鸡鸣犬吠,而是一缕缕从几处临时搭建的粥棚升起的炊烟,混杂着米粥特有的清香,给这座饱经战火摧残的城市带来了一丝生机与希望。
郭雅箫踏着沾满露水的青石板路,亲自巡视各个发放点。
她身着一袭素净的月白襦裙,外罩一件半旧的青色比甲,发髻简单地绾在脑后,除了一支固定发丝的银簪,再无半点珠翠。
可即便如此朴素,也难掩她清丽脱俗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明澈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扫过每一个细节。
她走到一口大锅前,拿起长勺,轻轻搅动了一下锅里翻滚的米粥。
粥不算很稠,但米粒分明,水米比例恰到好处,足以果腹,又能让有限的粮食惠及更多人。
她微微颔首,对负责熬粥的老火夫温言道:“老伯,辛苦了。这粥的火候正好,务必保证每位乡亲都能分到一碗热乎的。”
“夫人放心,小人晓得!”老火夫受宠若惊,连连应承。
她又转向那些维持秩序、分发食物的义军士兵,神色严肃了几分:“诸位弟兄,我等起兵,是为解民倒悬,而非与元廷那般欺压百姓。”
“这粥棚,便是民心所向之处。&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尔等务须秉持公心,不得克扣斤两,不得呵斥驱赶,尤其要礼让老弱妇孺,让他们先行领取。”
“若有违令,军法不容!”她的声音清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士兵们凛然遵命,对待百姓的态度愈发耐心和气。
排队领粥的队伍虽然漫长,却秩序井然。
郭雅箫并未停留于表面,她缓步走入等待的人群中。
一位抱着瘦弱婴孩的妇人,孩子因为饥饿而哭声微弱,郭雅箫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小块饴糖,轻轻放入母亲手中,柔声道:“给孩子舔舔,稍安勿躁,很快就能吃到粥了。”
那妇人怔怔地看着手中那小块在乱世中堪称奢侈的糖,又抬头看看郭雅箫温和的笑脸,眼圈一红,哽咽着就要下拜,被郭雅箫轻轻扶住。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步履蹒跚。郭雅箫示意士兵优先给他盛粥,并亲自将粥碗递到老人手中,关切地问道:“老丈,家中可还安好?可有栖身之所?”
老者用颤抖的双手接过粥碗,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安好,安好……多谢夫人垂问!”
“小老儿活了七十多年,给蒙元官府当了一辈子牛马,挨惯了鞭子,看惯了冷眼……”
“如今,总算……总算见到咱们汉人自己的队伍,见到夫人您这样的活菩萨了!”说着,便要跪下磕头。微趣小税 首发
郭雅箫急忙扶住他,心中酸楚与感动交织:“老丈快快请起,折煞小女子了。昔日官府无道,苦了乡亲们。”
“如今义军既来,必当与大家同甘共苦,让这宿州城,重新成为咱们安身立命的家园!”
她清丽而带着英气的面容,温和而坚定的话语,与元朝官吏以往的横征暴敛、如狼似虎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些细微处的关怀,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百姓干涸的心田。
宿州百姓久受盘剥之苦,此刻见义军纪律严明,首领夫人又如此亲民仁善,无不真心拥戴。
连日来,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情景日日可见,甚至有些百姓将自家仅存的一点腌菜、鸡蛋塞到士兵手中,虽被婉拒,但其情挚诚,民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归附。
然而,秩序的初步稳定和民心的归附,仅仅是第一步。
战争的创伤远未愈合,断壁残垣可以慢慢清理,但更深层次的经济疮疤,却在悄然化脓。
更严峻的考验,如同潜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