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蛇,接踵而至。
首当其冲的,便是物资的极度匮乏,尤其是粮食、盐铁和布匹。
宿州城经过围城与激战,正常的商业活动几乎完全停滞,市面一片萧条。
往日摩肩接踵的集市,如今门可罗雀,仅有的几家开张的店铺,货架上也是空空如也。
这种物资的真空,以及防御使府开仓放粮所暂时掩盖的需求黑洞,被一些嗅觉敏锐、唯利是图的奸商,视作了千载难逢的“商机”。
以米商钱不多和布商赵半城为首的几个豪商巨贾,趁着战乱,早已将大量物资转移藏匿。
此刻,他们暗中串联,沆瀣一气,开始了疯狂的囤积居奇。
他们借口“战乱影响,道路不通”、“货源断绝,成本高昂”,纷纷关上铺面,挂出“无货”的牌子,暗地里却将库存的粮食、布匹、食盐等生活必需品牢牢捂在手中,只等市面上那点可怜的存货消耗殆尽,恐慌情绪蔓延,便可坐地起价,大发国难财。
果然,不过三五日,恶果便开始显现。
宿州城内的粮价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飙升!
原本一斗米不过百文钱,转眼间涨到了五百文、八百文,而且有价无市!
盐价更是离谱,几乎与等重的白银相当。
普通百姓刚刚领到的一点救济粮很快吃完,面对高昂得令人绝望的物价,只能望而兴叹,怨声载道。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迅速在市井间蔓延。
刚刚稳定下来的民心,如同被风吹动的烛火,再次开始摇曳,闪烁着不安的光晕。
“马将军!不好了!”负责城内治安的将领王贲急匆匆地闯入防御使府衙,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
“城东、城西的几家大米行,像约好了似的,全都关门了,说是没米可卖!”
“可属下查到,私下里有人在高价兜售,一斗米……一斗米要一两银子!”
“简直是抢劫!”
“还有盐、布匹,价格也都翻了几十倍!再这样下去,百姓们怕是要饿死、冻死,甚至……甚至激起民变啊!”
马一良正与郭雅箫商议军务,闻言,剑眉骤然锁紧,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筒都跳了起来:“岂有此理!这群国之蛀虫!”
“元廷在时,他们趋炎附势,媚上欺下,盘剥乡里;”
“如今我等光复宿州,百废待兴,他们不思共度时艰,竟还敢如此妄为,真当我马一良的刀是摆设,不利吗?!”
他胸中怒火翻腾,眼中已有杀机闪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