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宿州城沉沉的夜色里。,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将军府大堂内,方才那激昂与肃杀的气氛仿佛还残留着,与跳动的烛火光影纠缠在一起。
马一良没有立刻离开,他独自站在那巨大的沙盘前,目光久久凝视着那条代表沱河的蓝色标记,以及北岸那片即将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土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沙盘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明日一战,凶吉难料,纵使他方才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何坚定自信,内心深处那份对将士、对城池、尤其是对妻子的责任,却如同巨石般沉甸甸地压着。
就在马一良沉思之际,一阵极其轻柔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带着他熟悉的、淡淡的馨香。
马一良没有回头,紧绷的肩背却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郭雅箫悄然走到他身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将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披风,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
她的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
“夜深了,露重,当心着凉。”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轻柔地打破了满室的沉寂。
马一良终于转过身,握住她尚未收回的、微凉的柔荑,包裹在自己因常年握刀而略显粗糙的掌心中。.5/2¢0-s,s¢w..¢c`o/m·
他低头凝视着妻子,烛光下,她清丽的容颜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双总是充满智慧与冷静的明眸,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以及那深藏眼底、难以化开的忧虑。
“雅箫,”他开口,声音比方才在军议上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明日我就要出征了。”
“我知道。”郭雅箫轻声应道,反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通过这紧密的联结,传递给他无尽的力量,“我都听到了,也看到了。一良,你方才……很好。”
她说的“很好”,不仅仅是指他部署得当,更是指他那份临危不乱、激励全军的领袖气度。
马一良微微摇头,将她拉近一些,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动作充满了怜惜。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万精骑,孛罗帖木儿……此战,绝不轻松。”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宿州。将你和惠儿,还有这满城百姓留在后方,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郭雅箫已然明白。
她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后面可能带着不祥意味的话语。+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莫要说这些。”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如同最坚韧的丝绒,“一良,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志向便是我的志向,你的责任便是我的责任。”
“你只管放心前去,与郭大帅合力破敌。宿州城,有我。”
她微微仰起头,让他的手掌贴在自己温热的颊边,继续道:“我会守好我们的家,守好这满城将希望寄托于我们的百姓。”
“我会督促城防,调度粮草,安抚人心,绝不会让前方将士有后顾之忧。你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马一良动容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心中那因战事而翻涌的波澜,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便是你。若非有你在我身后,我马一良岂敢如此放手一搏?”
郭雅箫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前,听着他有力而沉稳的心跳,这是乱世中她最安心的港湾。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担忧死死压回心底。
“倒是你,一良,”她从他怀中微微抬起头,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他劲装的领口,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关切。
“战场之上,刀
